齐老爷的雷霆之怒,被齐凤举三言两句地劝好,大少爷亲自审问了周姨娘院里的人,问到各人头上,再没人信誓旦旦地说看见齐鹤唳强//奸婢女。
胭脂也吐了口,说是水粉背地嚼说主子,让二少爷听见了,这才大怒。
“何不早说?支支吾吾地瞒着,让人怎么想?”齐老爷还绷着脸,为自己的偏听偏信找补一二,“可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那贱婢到底说了什么?”
胭脂不敢直言,含混地回道:“说的是武公子在赏花宴出事的闲话,还提到了江公子...”
齐老爷脸色大变,狠狠一拍桌子,“大胆!这小贱人竟嚼说起亲戚来了!”他近来正有事求着江梦幽,想靠着晋王的门路再把官位升一升,江梦枕在他看来就是一尊要供着的金佛,有人敢在这时候乱嚼舌头找不痛快,简直找死!
“去,把那贱婢割了舌头、乱棍打死!”
齐凤举劝道:“我家书香门第,素以宽仁待下,我看还是饶她一命,过几天叫人牙子来卖了也就罢了。”
齐老爷勉强应了,随口安慰了周姨娘与齐鹤唳几句,抖抖衣服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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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府里大动干戈,江梦枕却丝毫不知,他满心想着要去探望武溪春,未嫁的哥儿姐儿总对新婚生活满怀好奇,与好友方能说些知心私密的话。
“想死我了,你怎么才来看我!”武溪春把一头长发高高束起,换了夫郎的装扮,衣料不似旧时飘逸鲜艳,多了几分温婉稳重,可一张口他仍是那个纯稚干净、无忧无虑的伯府哥儿。
“你与安少爷新婚燕尔,我怎么好打扰呢?”
武溪春领着他走进自己的新房,把雪宝抱在膝上道:“你不知道,他这屋里以前寒酸成什么样子,喝茶的壶竟是粗陶的!”
“这都是你带来的?”江梦枕看见桌上摆了一副白玉棋盘、触手生温,“这温玉是暹罗国的贡品吧?武阳伯真是疼你,这也舍得?”
“我既然来了,就不许别人再瞧不起他!”武溪春忿忿地说:“你不知道,回门那天,张夫人让人往车里装的都是什么破烂货,她儿子被族谱除了名,她因此恨毒了我们,故意要我没脸。我母亲气的够呛,没收那些东西,又让人给我装了两车珍宝器用拉回来,看看到底是谁寒碜谁!”
“你母亲这样贴补你,自是她老人家的慈心,可你夫君那里......只怕别人说话不好听啊。”
武溪春不以为意地说:“潜渊还在国子监读书,哪有什么进项?两位太太连他那一丁点月钱都要扣着,他以前受了罪,现在和我在一起,吃穿用度自是最好的,她们不给钱,我还不稀罕要呢!”
“果然是财大气粗,安少爷哪是娶了个夫郎,怕不是娶了个财神爷吧!”
两个人玩笑了一会儿,又咬着耳朵说了些悄悄话,说得二人俱是眸光闪闪、脸颊泛红。
“好家伙,你这屋里火龙烧得也太足了,”江梦枕抚了抚领口,心里被武溪春和他说的话搅得发热发烫,“大冬天的要冒汗了,你带我出去略走走。”
武溪春眨着眼睛狡黠一笑,二人推门而出,正撞到一个端着茶盘的女子,茶盏“哗啦”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江梦枕吓了一跳,刚要开口询问,有个人已先一步扶起女子,又赶紧走过来握住武溪春的双手,焦急道:“桃源,你没事吧?烫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