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了一句，他反应过来，立刻吝啬地收了笑容，当刚才说话的不是自己。
顾长凌笑了一声，得意地看了九黎一眼。不过，他没有得意忘形地付诸于口，免得惹恼了对方。
休整一夜后，二人离开树洞，再一次在无尽山脉中寻摸起来。
如此得了五株灵草，正待深入，传讯符有了动静。
陈老三来信说事情已经办妥，约了入夜在一家食肆详谈。
两人便放出代步妖兽，折返无尽城。
回城时，距离约定时间不过两刻钟了。
顾长凌和九黎没有回灵泉小苑休整，找了一家客栈，换了衣裳，这才到了约定的食肆。
两人另开了一间雅间，在里面解除了伪装，这才去见陈楼二人。
陈老三和楼六已经提前等在厢房内，打眼一瞧见陈老三，顾长凌脚步就是一顿。
他笑道：“陈三哥今日似乎格外不同，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哈哈。”
陈老三点头肯定了他的感觉，道：“多谢你的酒，对我很有用。”
楼六也是道谢，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来用饭。
这次，却换做陈老三二人请客了。
顾长凌和九黎也很坦然，一边吃着，一边听陈老三主动说明情况。
“三瓶酒已经送进擎天拍卖行，其中一瓶，擎天拍卖行坐镇的元婴修士当场试过。待拍卖结束，会以另两瓶的拍卖均价付这一瓶灵酒的价钱。”
说着，陈老三拿出一个令牌递给他们。
“这是擎天拍卖行给的入场令。拍卖会将在半个月后举行，你们可以凭此令牌参加。拍卖结束后，也凭此令取灵石，拍卖行按惯例收取一成成交价。”
顾长凌收起令牌，感激道：“多谢陈三哥了，劳你奔波，小弟敬你一杯。”
四人举杯喝过一杯，待酒足饭饱，彼此都有话要说。
顾长凌早就发现饭桌上楼六几次欲言又止，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只作未察，当先开口道：“说起来，小弟今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陈老三闷声道：“你说。”
顾长凌拿出两个储物袋，道：“这里是一些妖兽和灵草，还请陈三哥和楼六哥帮忙出手。”
陈老三没说话，直接接了过来。
倒是楼六用神识查看时，吃了一惊。
他对陈老三传音道：“三哥，有一只火纹云影豹，金丹初期修为。还有十二只筑基妖兽，练气期若干，都是新近猎杀的。”
陈老三面色不动，起身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说完就走，这就去脱手妖兽和灵草了。
楼六却是留了下来，犹豫片刻，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道：“二位，其实，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顾长凌忙道：“楼六哥说的哪里话，你和陈三哥帮了我和师弟许多，如果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楼六赧然道：“不瞒二位，我三哥的神魂受过创伤，需要滋养神魂的东西疗伤。那“浮生一梦”他用了，效果很好。所以，我想……可否再向二位买两瓶？”
果然是这个缘故。
顾长凌略一沉吟，就点头道：“陈三哥相助我们良多，如今这酒既然对陈三哥有疗伤之效，我和师弟自然不能推脱。”
他说着，看向九黎。
九黎直接拿出两瓶酒，放在桌上。
楼六却不拿，反而有些手足无措，脸红道：“不、不瞒二位，我和三哥手里没有那么多灵石，所以……不过二位放心，我可以发下天道誓言，一定会还的！”
顾长凌对此也有预料，毕竟他们在坊市开了一家店，陈老三还每日去城外拉车，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究其原因，左不过“灵石”二字。
他将酒瓶往楼六面前推了推，笑道：“发誓就不必了，楼六哥和陈三哥的人品，我信得过。”
楼六红着脸收了酒瓶，还是坚持发了天道誓言，对二人再三谢过。
再坐片刻，陈老三便回来了。
一进屋，他就察觉到气氛与自己离开前有些不同，再听楼六说明了买酒一事，陈老三沉默了下。
楼六之前就提过这件事，但陈老三认为等他们筹措了灵石，再买不迟。
没想到，平日里都不敢主动和陌生人说一句话的人，为了自己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实在难为他了。
陈老三目光柔和，伸手按了按楼六的肩膀，对顾长凌二人道：“大恩不言谢。我欠你们这份恩情，来日定当报答。还有灵石，我陈行之以道心发誓，定会偿还，否则就叫我天打雷劈。”
顾长凌忙道：“陈三哥言重了，咱们今后交往的日子还长着呢，些许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陈老三摇了摇头，“这并非小事。”
他说着，把储物袋递还给二人。
“灵兽一共卖出十一万三千五百二十块灵石，其中那一头，卖了十万。灵草卖了六十八块灵石，一共十一万三千五百八十八块，你们看看。”
顾长凌直接把储物袋递给九黎，道：“劳烦陈三哥了。”
陈老三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倒是楼六开口道：“顾贤弟和九黎贤弟不必如此客气，往后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只管传讯告诉我们。”
顾长凌哈哈笑道：“我们一定不和二位客气。”
如此，两方得宜。
顾长凌重提了一句之后寄卖灵酒，还要劳烦陈老三的事，陈老三应承下来，彼此告辞离开。
顾长凌和九黎回到之前的包间，重新开了伪装，返回灵泉小苑。
手里有灵石，心里不慌。
九黎兴冲冲的，一回院子就呼唤小白，让它推荐许多书籍。
九黎早就垂涎不已的丹书；说好要给顾长凌买的阵法书；顾长凌又点名要了炼器相关的书籍；另外就是一些《妖兽大全》《灵草大全》《天地奇物一观》诸如此类的常识性书籍……
连刷了五千多灵石，九黎才意犹未尽地罢手。
唔，剩下的灵石得攒着买《天一帝经·练气篇》呢，花不得，花不得。
两人相继去泡了灵泉解乏，又修炼至半夜，这才安枕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