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暖撇目一笑,“你当真只是个厨子?”
他言简意赅,“唔,想是认得几个字的厨子,写出的菜名也更有噱头些。”
夕暖笑意更浓,一边翻开扉页一边打趣,“不若择日做两道菜试试,我评判评判你这厨子是菜做得好些,还是噱头多些。”
方同远似叹非叹,“兴许是书念得更好听些,便果真要让顾小姐失望了。”
顾夕暖微怔,这话虽然语气神态皆是不同,却耳熟得很。
愣愣还了手中书籍给他,他也未有其他眼色,接过便是接过。
垂眸间,额头上的伤疤触上指尖的柔和温度,说不出的惬意。
下意识伸手握住她手腕,犹如一抹浅香浸入四肢百骸。
方同远微顿,她方才竟在试探自己。
不过一个陌生人,哪里该有如此亲近的动作,更何况还是这样的习惯使然。
顾夕暖眸色一沉,笑意渐敛。
方同远也是面色不虞,顺势将她的手撇在一旁,好似之前的动作是不想她触碰自己额头。
她刚要开口,他便冷言打断,“顾小姐自重。”
四目相视,他眼神不曾游离,更多了几分不容置喙。
顾夕暖莞尔,“是我认错人了,冒犯了。”
方同远不置可否,放了书籍在一旁,低声开口,“夜色已深,方某有些困乏。”
逐客令,顾夕暖自觉照办,笑意中却是轻松了几分,“今日是我唐突,你好好休息。我和子寻需外出十余日,其间有事大可叫上西沿和阿福。”
行至门口,又补了一句,“若是伤好了,要离开,也可叫他二人帮忙打点。”
掩上房门转身离去,皓月当空,映在院中深深浅浅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