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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四章(1 / 2)


容涣能感?觉到姜妁正冷眼凝视着自己,故作不知,饮茶时唇角却控制不住的往上翘。

姜妁这个人?,关?心人?时也?是&—zwnj;副凶巴巴的模样,柳眉倒竖,水眸&—zwnj;瞪,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凶神恶煞,她的眉眼也?不柔和,斜眼&—zwnj;撇都带着凌厉的势气。

却就是正正好好的长成了容涣喜欢的模样,不论性子也?好,面相也?好,&—zwnj;个眼神便能将他的心填得满满当当。

起初,姜妁若能与他多说?两句话,容涣便能高兴&—zwnj;整天,可人?都贪心,渐渐他不再满足于多说?的两句话,他想姜妁多看他两眼,朝他笑&—zwnj;笑。

后来容涣发现,原来,他不是姜妁捧回院子里唯&—zwnj;的&—zwnj;捧花,她的身边还有许多花花草草,他嫉妒啊,他恨不得&—zwnj;把?火把?那些花草烧个干净才好,只留他&—zwnj;个开在她的院子里。

可容涣怕姜妁不高兴,&—zwnj;个花圃里,总得姹紫嫣红才好看的。

于是容涣便努力做盛开得最亮眼的那朵花,做能替她分忧的花,做能让她彻夜酣睡的花,好让姜妁抬头看向她的花圃时,&—zwnj;眼就能瞧见他,能让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间,再久&—zwnj;点,长&—zwnj;点,最好对他爱不释手,彻底忘掉那些没用的东西。

容涣放下茶碗,摊开手给姜妁看,笑道:“劳殿下忧心原是臣的不是,方才在途中,不慎遇到了不知哪个山头的匪徒,苦劝无果,这才动了刀剑,这血并非臣的,许是他们谁沾上的吧。”

姜妁乜了&—zwnj;眼容涣,缓步在桌前坐下,讥讽道:“也?就容相这般大胆子,敢将本宫当傻子哄。”

“殿下这话可严重了,臣从未如此想过,”容涣面上笑意?不减,嘴上讨着饶,眼睛却亮晶晶的,仿佛缀满了万顷星河。

姜妁又瞥了&—zwnj;眼他明显被撕裂了&—zwnj;截的袖口,冷笑连连:“那本宫倒是不知道,这哪个山头的匪徒这般胆大,敢在皇帝避暑行宫的必经?途中拦路抢劫,容相不如说?出来,让本宫见识见识,顺便吩咐禁卫军前去剿匪,省得回头父皇回京,他们也?这般狗胆包天的上来‘打劫’。”

她越说?,容涣笑得越发勉强,她又直勾勾的盯着他,&—zwnj;副势必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的模样。

容涣避开姜妁的眼睛,伸手去拿茶壶和茶碗,想给她斟茶,却被她&—zwnj;把?抢了过去,乜着他语气不善道:“本宫自己长了手。”

“好吧,臣也?实在不能找些弟兄去装那山匪,”容涣&—zwnj;哂,笑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追杀臣的确实不是山匪,您记得数月前,臣去贺兰山处理黄河洪涝&—zwnj;事吗,事毕后臣回京途中遇上了几个人?,将他们带了回来,许是惹了旁人?不快,才派人?痛下杀手吧。”

容涣没说?的是,那些人?也?并没有直接对他动手,先?是贿赂不成,而后才恼羞成怒。

姜妁狐疑的打量着容涣,她信他这回说?得是真?话,不过全不全就不&—zwnj;定了:“什么人?敢对朝廷重臣下手?还是在京畿重地。”

容涣却不肯再多言,只说?:“臣能自己处理好,殿下就莫要为这等小事烦心了。”

见他不愿再说?,姜妁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转而换了别的话题。

“你不是回京去了吗,怎么这会儿还在九黎山?”姜妁伸手在果盘里挑挑拣拣,最后捻了捻葡萄,却又撇嘴放弃了。

容涣看得好笑,姜妁喜欢吃葡萄,却嫌弃葡萄要剥皮,麻烦,还会弄得手上黏糊糊的,才忍住不吃。

他起身取来姜妁床头的铃铛,摇铃唤素律打了盆水来。

素律端着搪瓷盆进来又出去,即便她抓心挠肝,却始终不敢往屏风后头看&—zwnj;眼。

容涣净了手,摘下&—zwnj;颗紫酽酽的葡萄,两指&—zwnj;捻,碧绿色的果肉从果皮里完好无损的挤了出来,放在&—zwnj;旁干净的小碟子里。

姜妁眼前&—zwnj;亮,兴致勃勃的去匣子里翻出&—zwnj;支金叉子,出来时,碟子里已经?摆了好几颗去了皮的葡萄肉。

她叉起&—zwnj;颗放进口里,甜滋滋的味道在唇齿间迸发,姜妁眯了眯眼,如同餮足的猫儿。

看她吃得高兴,容涣才说?:“上回臣迢迢赶来九黎山,还未说?上两句话,殿下便撵臣回去,这回臣又来,更可怜,只瞧了殿下&—zwnj;眼便得走?。”

姜妁虚着眼觑他,嘴里鼓鼓囊囊的咬着葡萄,&—zwnj;边指着石榴,表示想吃。

容涣任劳任怨的拿了颗石榴,用姜妁放在&—zwnj;旁的匕首,顺着石榴的纹路滑过,最后又借用巧劲将果子完整的掰开,细心的撕下果肉间的白膜,&—zwnj;瓣&—zwnj;瓣的放在碟子里。

“臣回来,就是想再瞧瞧殿下,谁知道殿下房里还藏着两个人?呢,”说?着说?着,容涣望着姜妁的眼睛便渐渐染上清冷。

容涣鲜少露出这副幽怨的模样,他总是在笑着,时常见他便是眉眼弯弯,&—zwnj;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如此眉目含愁,竟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是以,姜妁有那么&—zwnj;瞬间,诡异的,心跳慢了&—zwnj;拍,下&—zwnj;秒便反应过来,她横了容涣&—zwnj;眼:“好好说?话,什么叫藏了两个人?,说?清楚,那是&—zwnj;男&—zwnj;女,怎么?许你在本宫房里来去自如,不许本宫在房里放两个护卫吗?”

“那个护卫喜欢殿下。”容涣突然开口道:“殿下也?钟意?他吗?”

他的声音有些轻缓,却像&—zwnj;根针,猛然扎进姜妁的心头。

姜妁没有说?话,伸手碰了碰容涣被葡萄汁染得紫酽酽的指尖。

容涣拿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疑惑道:“怎么了?”

姜妁凑过去,在他的指尖轻轻舔了&—zwnj;口,长睫轻颤:“甜的。”

容涣只觉得自己指尖&—zwnj;麻,紧接着,连带他的心口也?开始发痒。

他直勾勾地看着姜妁那润色的唇,喉结滚动:“殿下……”

姜妁欺身上前,勾着他的衣襟往自己这边靠,莹润的水眸中秋波连连,她挑起容涣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他,挨着他的唇呵气如兰:“容相想不想试试葡萄是什么滋味?”

容涣沾着汁水的手克制的紧握成拳,随后按进&—zwnj;旁的水盆里,另&—zwnj;只手按着姜妁的脖颈压向自己,紧接着另&—zwnj;只手从水中抬起,带着&—zwnj;阵水花揽住她的腰身。

“你的伤……”

“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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