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稚拿起那瓶水看了看，像是要确认什么。
林九稚茫然抬眸，看见季延西也怔然，随之偏头看向那边，眼眸略眯，“谁喝过？”
大家都看了下自己手里的水，纷纷摇头。
十几支水东倒西歪躺在地上，一时没注意拿错了也正常，陈邪看了圈周围，“西爷，你应该拿了你自己的水给她，好像就是你开过那瓶。”
？
林九稚看看水，又看看季延西。
季延西重新看向她，长而微卷的睫毛耷着，凝视半秒钟，坦然地把她手里的水抽走了，把一支新的给她，漫不经心说，“你喝这个，新的。”
林九稚低头看了看手里被塞的新矿泉水，抬头，对上他自若的神情，他那完全没放心上的反应让她觉得不小心同喝一瓶水好像有点什么，好像也没什么。
这就是个无意的意外，别人既然觉得没什么，她要是觉得有什么的话，那不就显得她很矫情吗。
这么想的，于是，林九稚这一刻倒也觉得没什么。
但其实还是觉得有些什么的林九稚拧开手里新的矿泉水瓶，为了掩盖这点什么，在不渴的情况下又抿了口水，企图冲淡那点儿不对劲。
早上十点多，太阳初初升上地平线，微光穿过云层淡淡落下，形成的淡黄色笼罩大地，大清晨的，少女的耳廓有点儿发烫。
只听他不经意问一句，“你家在这边？”
林九稚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对上他视线，边拧紧矿泉水瓶回答，“我来交报名表。”
少年狭长眼眸微眯，“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太阳也不刺眼，这一块儿甚至没有太阳，但林九稚发现，他就是习惯性地眯眼睛，这个动作为他平添几分漫不经心。
倐地，林九稚看见他拧开矿泉水瓶，扬起颈脖，喉结微滚，喝下去几口。
那是刚刚那瓶属于他的，被她喝了口的水！！！
林九稚来不及阻止，他便拧上水瓶盖，察觉到她的目光，挑眉，“怎么了？”
她咽了下口水，若无其事继续回答说，“……下周，下周这个时候。”
他颔首，蒋之莱他们几个拎着球衣和水瓶朝这边走来，“走吧，延哥，去吃早餐。”
季延西点头，看了眼林九稚，无声询问。
陈邪和蒋之莱站在一侧，和季延西一并无声询问。
林九稚犹豫了下，“我……吃过了。”
在她第三次强调的情况下，蒋之莱这下好像有点相信了她不是在搪塞。
季延西点头，也不勉强，“你家在哪，我送你？”
林九稚轻微地歪了下脑袋，“你送我？”
她顿了一下，纯属好奇，“你用什么送？”
季延西目光略偏，下巴微台，一指，示意她看过去。
林九稚朝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了远远的绿色铁球网外那辆钟万万很属意的贴纸粉粉的电瓶。
那车开在路上一定很拉风，回头率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八。
静默了那么一刻，她开口委婉拒绝，“我家很近的，走两分钟就到了。”
季延西也静默片刻，“行。”
跟几人一起出了篮球场后，打了个招呼林九稚就走了。
几人吃早餐的地方在反放向，蒋之莱没骑他那辆电瓶车，跟他们走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