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温三载元月。
元王突然造反,带兵围了皇宫与长公主府。
同时,朝中各官府上也被元王亲兵封锁。
那日大雪落得肆意,元王及其亲兵驾马在京城飞驰,雪模糊了他们的身影,也叫人畏惧他们的寒意。
宫内太后因反抗欲要逃出,其及身边太监侍卫一并被击毙。
太后身边掌权太监拼命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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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身着一袭曳地长裙,上头绣着红牡丹,她仿佛像是不怕冷似的,跪坐在蒲团上静静的瞧着季长书:“长书,你这是要与我鱼死网破吗?”
季长书带着浓烈的寒意和雪的气息走进来,长剑架在长公主的脖颈上:“他在哪?”
即便是刀架在了脖子上,长公主仍旧笑得出来:“果然啊,只有他才能让你不惜背上千古骂名……”
她微微偏头,脖颈离剑更近了些,渗出些血丝来:“可我不想说呢,你要如何是好?”
季长书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就听长公主放轻了声音,语气都带着蛊惑:“你帮我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我不仅把他还给你,我还能让你们过上你们想要过的生活,如何?”
季长书没有答话,只看向身边双成,随后收起了剑来。
双成与双启一同上前将长公主绑了起来,长公主有些遗憾,但却并不意外:“那长书你可要做好和他阴阳相隔的准备了。”
长公主别的不会,雷区蹦迪却是一踩一个准,听得她此言,季长书的神色顿时冷沉了下去,整个人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如若不是至今都无法找到明辞熠,他此时定是会毫不犹豫的扭断长公主的脖子的。
他厌恶这个女人。
厌恶到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等到将长公主的余党处理干净,季长书便吩咐双启盯紧太后身边的魏公公的踪迹,又去地牢找长公主了。
长公主瞧他面色不佳,顿时掩嘴轻笑:“长书还没有找到他吗?”
季长书面色沉的如同天上的阴云:“他在哪?”
长公主:“放我走,我便告诉你。”
她微扬下巴:“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了吧?”
如今她大势已去,她只能抓紧一切机会去西域,去找她留的后手东山再起。
季长书瞧了长公主许久,最终还是打开了牢门。
长公主嘴角挑起的弧度更深,带着点讥讽:“长书,你这辈子注定无法赢我。”
她抬脚走出牢房:“因为你有弱点。”
季长书冷冷的看着长公主,送她出了牢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看着长公主上了马。
长公主:“其实我没抓到他。”
季长书一顿,就听长公主继续道:“驸马是去了,但他中途被一个老人带走了。瞧着那老人同他关系不浅……可既然都五天了,他还没回来,许是不会回来了吧?”
长公主笑吟吟的瞧着季长书:“说不定人本就没有想要留在你身边。”
季长书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他周身气压瞬间沉了下去:“动手。”
随着话音落地,双成他们齐齐亮出兵器就要对长公主动手,却不想长公主突然掏出了一个药瓶:“你们还不清楚吧,国师身边的小丫头和你手底下的那个侍卫中的是什么毒。”
季长书抬了抬手,所有人便停留在了原地。
长公主晃了晃手上的药瓶:“这是解药。我想长书你应当知晓国师是很看重自己身边人的吧?”
季长书看着长公主的目光沉了下去,最终还是只能放长公主离去。
他什么都可以赌。
甚至他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唯有涉及到他的,他就会变成一个胆小鬼。
季长书在大门前静立了许久。
雪落在他的肩上,落了一片。
后头的双成不敢离季长书太近,却又担心季长书的状况。
季长书的周遭都像是笼罩了一层又一层的阴云,压迫感和浓烈的危险感袭来,双成深吸了口气,生怕季长书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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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明辞熠醒来的第一个感受就是头疼到快要炸开。
他倒吸着冷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缓缓坐起身子来。
缓了好一会儿,明辞熠的头疼才好些,他看了看四周,陷入了迷茫。
这是一间竹屋,里头的摆设雅致得很,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的会在此处?
他在昏迷前的最后记忆是一个老人朝他伸出了手……
他好像服用了夏驸马给的丹药?
“醒了?”沧桑的声音响起,明辞熠顺着声音瞧去,就见那道袍老人端了碗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进来:“喝了吧。”
明辞熠垂眸瞧了眼那黑乎乎的东西,正准备拒绝,却不想老人来了句:“不喝你就继续躺着吧,估计再睡个十几天,你身体里的药效就也褪去了。”
他打了个哈欠,坐在明辞熠床前:“就是不知你那王爷会不会急疯。”
明辞熠听得此言,毫不犹豫的端起碗来直接灌了下去。
这药看上去不怎么样,喝起来其实味道还可以,说不上好喝,但也不难喝。
他咕噜咕噜灌完以后,便看向老人:“我睡了多久?”
老人理了理自己的拂尘:“五日。”
五天???
明辞熠错愕的瞧着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