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还嘲笑苏时闲，竟然教这些商户人家才用得上的东西。
现在她倒是觉得，今天教珠算是再合适不过了。
没想到她前脚刚刚跨出门槛，苏时闲的声音后脚就跟上来了，“进了这扇门就不要出去了，出去了就不要再进来了！你让丫鬟去替你拿！”
何酥酥的脚顿住了，又转过来，“好的，苏大人！”
嘁！让丫鬟去拿，那就让青柚去拿。
“去吧！”何酥酥就在门口吩咐青柚。
“小姐，为什么非得拿那一串滚珠的珠算呀？那一串，可是不大行了！有时候珠子都会掉出来！”青柚担心，到时候他家小姐在学珠算的时候，珠子滚了一地，那岂不是会被苏大人骂嘛？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家小姐若是出了事，岂不是尴尬。
何酥酥给她示意，“让你去你就去，你去拿就是了，我自有打算。”
何酥酥乖乖退回来，看着苏时闲的眼神，又乖乖坐回第一排位置。
她挑眉看着坐着也比自己高的苏时闲，“苏大人，现在您满意了吧？”
苏时闲有些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桌案上面的墨，“你过来，替我磨墨吧！”
何酥酥屁股都还没坐热，苏时闲就吩咐她。
“苏时……”她又改口，“苏大人，这个墨水都已经结冰了，我去换一盏砚台吧？”
曹曦月见的气氛很凝重，感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何酥酥没想到苏时闲，把讲台上的砚台端到了她的座位上，并跟她说，“你没有听过宋濂的那句话吗？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
何酥酥定定看着他，他就是在为难她好吗？她从来就没有磨过墨，更别说这种结了冰的砚台。
这是上好的砚台，即便结了冰。磨出来的了墨水，写字也顺滑流畅，但是何酥酥不识货，当然曹曦月也不识货。
何酥酥拿着砚台，一通乱磨。
苏时闲静静地看着何酥酥撒气，但她却依旧露着一抹笑容，跟要吃人似的笑容。
何酥酥咬咬牙：我磨！我磨！苏时闲，你给我等着！
苏时闲看了良久，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出声，“你别撒气，这种墨，不是要用蛮力！你别把我当成砚台磨，你得轻轻的磨，这样出来的墨才会多。”
何酥酥抬头，“谢谢你啊，苏大人！这么用心指导我，你怎么不亲自示范一下呢？”
话音刚落，那边青柚就已经捧着珠算过来了，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稍不留神就掉了。
“小姐……”她正要出声提醒自家小姐，就见得她家小姐放了手上的砚台，就跑了过来。
还示意她不要出声，“行了，你回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
青柚看着书塾里面的气氛，异常凝重，何酥酥吩咐她，她就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何酥酥磨了半天的墨，也只磨了一些半点儿的墨水出来。
苏时闲站在她身旁，看了看，这点儿墨水也足够写个字了，“写两个字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