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闲冷冷点点头,也注意到了地上的菱角,他风清月白地弯腰,细长有力的手指,伸了出来,与青黑色的衣裳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时闲是在给她捡地上棕红色的菱角。
曹文正看到这一幕,何酥酥站在一旁,青柚扶着她家小姐。
本来何酥酥就已经说了不好听的话,怎么还能让苏时闲给他家表妹捡东西呢。
曹文正连忙也弯了腰下去,两人刚好碰到一块儿,衣袂相连,好温柔的画面,青丝相交。
何酥酥在一旁不经噗嗤笑出了声。
两人均抬起头来看着她。
青柚跟着抿了抿唇,一边提醒自家小姐,一边端了方才装菱角的盘子过去。
苏时闲手里的一捧菱角,安稳地躺着。
他的眼神冷冷看着何酥酥,似乎在说,你给我等着。
回房间的路上,青柚还一直紧追不舍的问何酥酥,“小姐,您说,苏大人该不会记仇吧?”
何酥酥勾了勾她的鼻子,“我们说的是事实,谁让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容易,让我们误会?”
当晚,一夜落雪,院子里的梅花都被雪给覆盖了,红白相间,白梅树已经分不清哪只是白梅哪只是雪了。
“小姐,曹家表哥叫您过去!”青柚推开门,看着正在练字的小姐。
“现在?”何酥酥放下笔墨。
这大晚上的曹文正叫她去干吗呢?莫不是因为白日里的事情他生气了?何酥酥摇摇头。
不会的,他这个表哥向来大度。
“走吧!去看看!”
一进门,发现老祖母也在。
“给祖母请安!”何酥酥福了福礼,一抬头,发现屏风后面走出来一道身影。
何酥酥嘴角抽了抽,“苏……苏大人也在呐!”
“怎么,何小姐这么认生?”苏时闲难得有句多话。
倒是让何酥酥有些吃惊,两年多不见,苏大人话多了不少。
她知道是苏时闲故意说她认生。
以前她称苏时闲都是直呼其名,今日称他苏大人,自然是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给他留个面子罢了。
老太太忙着打圆场,“苏大人莫要见怪!我这外孙女,后来呀,改邪归正听话了不少!
后来她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学女红和刺绣,这……两年多未见苏大人,许是有些不认得了,也是正常。”
苏时闲点点头,嘴上不说,什么叫有些不认得了?刚才在抄手游廊上遇见何酥酥的时候,她还在那里肆意言谈自己。
何酥酥在府上,整日就想着怎么赚钱了,哪里学女红和刺绣了?
那一手字更是看不得。
“学女红和刺绣?”苏时闲落座,似乎对她的生活很感兴趣。
何酥酥莞尔一笑,“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