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李猛,是我们五个人当中性格最稳的一个人,什么事都不急不忙,不惊不慌,从来就没有听到他对谁大喊一声,或者因为什么事而着急过。
记得有一次,我把奶奶找针用的吸铁石拿出来玩,那是一个圆圆的大磁环,我用我的小手将它立好,往前一送,它就像个轮子一样在道上滚起来,滚的过程中还能吸到一些螺丝钉、螺丝帽等。
我心里美美地想,我要是把这些捡回去给奶奶,她一定又会说,我的娃不仅跑得快还很会过日子,想得我成就感像爆米花一样噌噌地从机器口蹦出来。
可就在我悠哉悠哉沉浸在被奶奶抚摸着头喋喋不休夸着我的幻想中时,吸铁石被我的一股寸劲儿直接遛到了河里,扑通一声没了影子。
我赶忙叫醒在河边柳树下瞌睡的牛二,牛二一看我这脸上难得的惊慌,像当头被浇了冷水一般,立马精神了,急忙站起来,送给旁边倒着的三个弟兄一人一脚,说:“赶紧起来,湾湾遇到事儿了。”
牛二听完我的叙述后,急忙跑到我划记号的岸边,伸腿就要进去,我赶忙拉住他说:“人们都说这里面挺深的,你要是让河神给看中了,我去哪找个牛二哥去。”
郭小则跑到柳树上折树枝,张成成也赶过去帮忙,牛二一看,他也跟着拽了根长树枝,三个人一起在岸上拿着个树枝像在里面捞鱼一样,费力捞着。
“好像还真深啊,这么长的大树枝都探不到底呀!”郭小有些束手无策地说。
我急地眼泪横飞,哇哇地哭着道:“这估计是奶奶这辈子除了我之外最宝贝的东西了,要是没有它,我都不敢睡觉,说不定哪个被褥里随时裹藏着一根针,听说扎进皮肤里的针会随血液流动到心脏的,你们不要湾湾了吗。”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句镇定的声音,“你们先别动,等我回来。”
我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哥们稳如泰山地看着他们挥舞着树枝、听着我哇哇地叫。
不一会儿,李猛就回来了,肩头扛着一把铁锹,铁锹的杆末端又用绳子捆了一米多长的棍子,他看到我疑惑的眼神,嘿嘿一笑说,“我怕原来的杆深度不够又加一截。”
只见他走到岸边,让他们三个靠后,将铁锹往水里一点点地探下去,探到底后他弯着腰,双手抓着锹杆,小心翼翼地沿着岸边在记号点处前后两米范围内来回走了一下,回头又嘿嘿一乐,将铁锹往出一拿,吸铁石如逆水的孩子一样紧紧地扣在铁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