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柳,名叫湾湾,对,柳湾湾。
据说在我出生时,一声啼哭后,就开始眉开眼笑地张着嘴巴对着护士乐,两只眼睛笑的弯弯地,眼睛里还有啼哭后留下的泪花,水盈盈地,爸爸为此开怀大笑道,吾家小女湾湾也。
自我记事起就是和奶奶生活在乡下农村,它有一个普通又诗意的名字,柳河村,绿柳迎风,银河细流。
柳河村占地不大,住户不多,但空气清新,村情温朴。
在我的记忆里,柳河村的花很美,树很绿,天很蓝,水很清。它四季分明,时令易显,地势平坦。席地而坐,除了房屋树木这些人类制造的物事之外,没有凸起的高山遮挡前方的视线,没有深陷的坑洼显示地表的残缺,它空气温润,阳光娇柔。
人们在农耕的时候常说这里天圆地方,舒适宜人,一辈子都住不够。而我,将脑袋左右各旋转180度,再眨巴眨巴大眼睛望望蓝天,很确定无所不能的大人们难得地说了一句病句,天是圆的,但,地也是圆的,而且蓝天一定对大地很疼爱,因为我看到,它总是宠溺地拥抱着大地,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
柳河村的东边有一条河,围着岸边生长着一排柳树,那里是我和小伙伴从小的驻扎地,每次玩耍回来,我都会跑到正在做饭的奶奶跟前,小手搂住她的腿,很确定地说,奶奶,奶奶,我知道我们的村庄为什么叫柳河村,因为它的东面有一条大河,河边有一排大柳树。
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和奶奶说,那就是,我很喜欢,很喜欢那一排柳树,它们就像是婀娜多姿的少女,每天都在河边梳妆,柳枝摇曳,如女人的发丝,随风盈动,柔丝如水,更喜欢它们的叶子,细细长长,没有松树那样锋利冷漠,也没有杨树那样圆滑温情,它细而不锐,宽而不满,恰到好处,就如,女人的娥眉,妩媚动人。
在我懵懂的童年中,奶奶是与我相依为命的人,爸妈只有在难得的空闲时间里才会回乡看看我们这“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可是我从来没有因为父母不在身边而感到难过,恰恰因此而养就了我一身的自由和不拘,自由和不拘中充溢着对未来生活的乐观和信心。
没有父母在身边的生活也有幸福的一面,比如,每当我一惹祸,奶奶的手还没抬起来,我就已经跑出十米之外。
为此奶奶常和别人骄傲地说,我孙女可是做运动员的苗子。
每每这时,我都会两眼笑得弯弯地看着她,心里感谢,我的奶奶是我人生当中第一个伯乐!
我企盼着这辈子就跟奶奶在一起,爸爸妈妈就在外面做好工作机器的角色,给我们赚多多的钱,永远不要回来掺合我们祖孙合乐的美好日子。
自由自在和无拘无束的洒脱,就这样萌芽在我的小小生活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