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蓓尔眯眼打量着少年,白衣,精致却苍白的脸,殷红的唇,高挑却单薄的身子,整个人无一不给人一种故作明媚的感觉。
偏偏是这样的人,平日里竟觉得他很阳光,现在看来,亲昵的笑容里竟带着些许轻浮。
是病娇。
之前怎么都没发现。
他是怎么藏这么久的?
她终于放弃了反抗。被架在高处、一直紧握成拳的手忽然垂下。阎蓓尔道:“我不会逃的。我现在哪都去不了。”
贺之初轻挑下眉:“嗯。”
她抬头看向满眼阴鸷的少年,温声道:“那你能不能放开我?”
可少年偏偏不信邪,挑起阎蓓尔的下巴再次俯身。阎蓓尔撇过头去,没成想,少年冰凉的吻却落在她戴着手镯的手腕上。
他弯眸:“不能哦。”
贺之初收回抵在下巴上的手,抬起,与阎蓓尔右手十指相扣。“我不能冒任何险。”
她垂下头,问道:“你喜欢我吗?”
“从一开始,手镯便是定情信物。”
向你表白的男孩子不可怕,当那些得知你有心上人后还向你表白,说愿意等你和他分手的男孩子才最可怕。他们有着猎人的沉着、渴望与忍耐。
哪怕是先失去一段时间,但他会让那个人痛不欲生。
阎蓓尔道:“那……瘟疫是你造成的吗?”
“是。这还要感谢天帝呢,要不是那场洪灾,我还真是拿帝君没有办法呢。”贺之初一甩袖,“你知道吗?我知道一出事整个天界都会拿帝君当挡箭牌,果真!最后去的是他哈哈哈……
天界神仙那么多,凭什么什么事儿都要靠他,一个闲散帝君?阎蓓尔再次握紧了拳头,指尖在手心留下深深的痕迹。
贺之初继续道:“不过谁让他把天下打下来呢!他当了帝君就得负责,打下来以后当甩手掌柜,苍生怎会依他!”
“你是怎么在人间闹瘟疫的?”
“我只不过是在水里放了条感染瘟疫的鱼,那群人怒火正盛无处发泄之时,看到了无辜的鱼,就想把它给杀了解恨。自己落难时也不想别人好过,我只不过是抓住了凡人的弱点,他们自食其果罢了。帝君此次就算躲过了来势汹汹的瘟疫,也无法救凡人性命。””
“你是说……他这次必死无疑?”
“当然。你知道蛊雕是什么吗?荒原里生活上万年的上古凶兽之首,区区凡人之躯,怎能与之抗衡?”
阎蓓尔脸色苍白起来,贺之初像没有察觉,又像是故意激她,自顾自的说着:
“人类还真是可笑,只相信眼前看到的,风稍微吹一下就往一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