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依旧位于人间,两人没有事情,走走停停。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点缀满繁星点点,他们眨着眼睛,窥探着人世间的秘密。
可能之前下过小雨,空气潮湿,但脚下泥土半干。凉爽、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哪怕是借着月光、借着星光,脚下的路还是看不真切,深一脚浅一脚的。
帝还休腰间玉佩似有似无发着寒光。他眸色很深,又或者说他的目光深邃。阎蓓尔不知道这个大神仙在如此里黑夜能不能看得清。
但师父给她的感觉是肯定答案。
肯定吗?或许是吧。
阎蓓尔侧头大量着他,这个男人似乎在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他嘴角微勾,好像一直都在笑,又或许不是那样。他浑身上下除了玉佩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装饰,哦对,还有发饰。他今天束发了,只有上边一小撮,像古代征战沙场的将军。
月光洒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阴影印了半边。看起来像个杀人犯。阎蓓尔不知杀人犯的定义,但每次看电视时总会给反派这么一个镜头,那跟现在的师父像极了。
帝还休的指尖有些凉,但站在他身边总会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尽管他什么都没做,尽管不知道目前的他有没有那个能力,可能连剑都没有提。但就是有。
正出神之际,她没有注意到脚下,下一秒胳膊就被扯了。“怎么了,走不动?”帝还休就像是在脑袋的四面八方都安了一双眼睛,能够无死角捕捉投射过来的目光。
“没有。”阎蓓尔想了想,还是问:“你说,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如果面对我还能那么矜持的话,那你可能不是正常人。”
自恋!
既然如此,阎蓓尔就不给他面子了。“我怎么感觉你说话甚至表白的时候都那么老练。那些话你不是第一说了吧?要不然你哪来的自信会觉得如此无忧无虑的我需要你?”
“因为,越复杂的人越喜欢单纯美好的人。反过来也是如此,我不信,你对我就不感兴趣?”
其实这个时候的帝还休还是太多虑了,或者说是把那个小丫头看得太不小丫头了。
那个时候的阎蓓尔对帝君殿的膳房都比对他感兴趣多了。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只好装作没有听清。抬头看着那轮圆月。“如果拜月节是中秋节别称的话。那为什么天界的油菜花刚开?”
这问题问的没头没脑的。但帝还休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为什么天界和凡间的时间不对应?
“之前有个去人间渡劫的神仙,但他很快就回来了。结果回来才发现算错了时间,后来那神仙还带回来个传言说什么‘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再后来,天帝就真的照着这个传言把时间改了。”
“嗯……”阎蓓尔思索了一下,问“那最后,那个神仙把算错的时间又补回来了吗?”
帝还休道:“没有。”
“等他说要去补的时候,时间就已经被改了。”
阎蓓尔道:“天帝是急于用他,不然那个神仙不会这么大胆的回来。”
帝还休轻笑一声:“还不算笨。”
“……”这是在夸人?所以,对于能听懂话的本事,还是要放鞭敲锣祝贺一番?
“那那个神仙是……”
帝还休也不隐瞒,他目视前方如实回答:
“本帝。”声音很清,很淡。但听在阎蓓尔耳里却又铿锵有力,直戳心窝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