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沈菲菲说。
“不行,他上的课已经够多了,而且都要退休了,不能让他太过劳累。”树讲师笃定地说。“那么汉语讲师呢?”岳玉玲说。“不行。”这次是我很果断说出来。
“为什么?”
“他比较……自然洒脱,不太喜欢这方面,再说虽然他以前有当过导师啦?可是他对我们还是比较松。”
“是到是是。”树讲师听了我的话,肯定到。
“那么就历史讲师,龙讲师啊,我们班同学都怕她……”我说。
然后另外三个人都举双手赞成。
“可是她上初三的十个班,怕……算了,我去问问。”女士树显然也很赞同,却有顾虑。
然后散会了,她们三个又若有所思:“你推荐龙讲师,虽然有效率,高功率,可是,她那么严,我们不就……”
“这是个问题啊……”
“那我保佑龙讲师不要答应……”
“是啊……”
晚自习,女士树叮嘱了我们各项事宜后,接着就出去了一下。在间隙中,我们所有人在屏息,我们谁也不知道将来一个什么样的代理导师。我们四个都在默默祈祷着什么,然后进来了,卷发黑衣的女人进来了,我们的城堡轰然倒塌……女士树隆重介绍出龙讲师,“我委托龙讲师当代理导师,你们一定要服从龙讲师的安排,协助班干部。”
“哪敢不服从……”羊恒嘟囔。
龙讲师来了,她先给我了个下马威,“好,你们树讲师走后,我就是你们班的导师了,这里,我要先说好,你们住校生要出去,不管干什么,一定要给我请假然后留电话,不然在外面出事不要来找我,走读生请假不能代请,你生病?我一定要看看你生病的程度再批假……”
“高丽珍……我们要怎么活?”我说。
“还有,如果你们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我可是好不心慈手软,如果你们出事,我才不会为了学校多给的三百来当你们的导师,下次也别说什么怕我的话……既然怕我,就要服从……”
“天啊,怕她这件事树讲师也说出去啊……”高丽珍低声嘶吼。
就这么,她让我们把联系方式全写好,不管你座机手机三姑六婆的手机,家庭地址什么的全弄齐了,然后才满意地放我们自习。
晚上我回到别墅。
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啊!没天理啊!”我趴着捶沙发。
“怎么了?”树坤民端着杯子坐下。
我立刻坐正:“普洱茶?你也喝茶啊?”我看到杯子里的液体。
“嗯,问你呢!别跟我转移话题。”
我看着树坤民在这边好像对这里的食物不抗拒,又或者是这里的大师傅精通各种菜系,专门做浙菜给他吃吗?我也就不拐弯抹角,把我们班来了一个代理导师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样啊,没事,但是她既然如此之凶,那我是不急去你们班跟她不小心打照面。”他安慰我,又喝了口茶。
“那样也好,我也希望不要出岔子,然后赶快去江苏。”
“哦,忘记告诉你了,无罪这次全程陪送,可是后天她又要去总部办事,差不多要一个月后才能出发。”
“什么?那么我不就得等龙讲师呆满后树讲师回来了才能走?”我顿时觉得天晕地暗。
“貌似。”他又翻开那本小说。
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发挥出我的实力,也留个好印象,毕竟我一定得以身作则。
其实,我也是蛮要面子的,这么多班委,我觉得我一直是做苦力最多的,比如生活委员高丽珍买东西吧,她偏偏要拉我一起去,我还得帮她提东西,然后沈菲菲呢又随时要出事,做事情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我还得默默帮忙……
这不是……又是收钱,收医疗保险费,还好当时班里办的人不算多,一个人交一点,总共也是1五十元。而又没通知什么时候来收,我只好代为保管。
树坤民到是自己拿着教科书每天准时去苏延请的讲师住处学习。这样一来,见面的机会也挺少。
在某一天的历史课,龙讲师又挪出半节课来跟我们讲一些事情,然后借晚自习的时间又把课补上。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本来打算10点就睡觉,关灯后,我难以合眼,翻过身,捂上被子,眼睛闭上许久,可是脑子里依旧很清晰,睡意全无。无奈之下,我又开灯,拿过一本厚厚的小说,翻了几页,这本小说我买来就没看,我开看……
时针又过了两圈……
我把这本书看完了,说实话,我什么也没看懂,或许是作者写的太深啊哦。这么一想,我看看时间1点了,明天六点起床,糟糕,时间又不够了,我连忙睡下,这次睡的还是不安定,仿佛提醒我,第二天一定有事情发生。
但是我还是睡了……
啊!我居然把闹钟关了又继续睡,当我朦胧地看闹钟上的时针和分针的走向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又迟到了!
我连忙跑出卧室,看到陈师傅正在打领带,此刻离预备铃还有五分钟。啊,为什么别墅离学校那么远!
一阵乱翻,找书包,树坤民也被我弄出的巨大响声弄醒,门打开了,他穿着哆啦A梦的睡衣,拖着毛绒拖鞋出来。我来不及欣赏和耻笑,继续翻东西,他看清楚是我的时候,急忙又回去披了件大衣,出来看看时间:“啊,你还不走啊?”
“讲究什么啊,何必见到我换衣服呢?我要迟到了,我的书包哪去了!”我继续翻。
树坤民在身后静静伫立了一会儿,然后指着我身后的茶几:“在茶几上不是么?”我一看,果真!近在咫尺的东西我居然没看见,我来不及道谢,连忙连滚带爬跑出门。
树坤民在我走后,看着地上我遗落的学生卡,无语地看着我远去的背影。
“陈师傅,加速啊……”我着急地说。
“再加速就追尾了,前面那辆车总是不紧不慢,道路又窄。”他无奈地说。
我急死了,真想撞上那辆小海马,不过看看那明晃晃的车牌号,傻逼某某八的尾号的时候,我还是气消了,没错,是今天早读讲师的汽车,看样子也迟到了。
太好了。
他还得停车,我就在这么一瞬间跑下车就肯定比他快了。
我看要到校门,就准备把学生卡拿出来,“咦,我的卡呢?”我翻了半天,作出判断,卡丢了。我拜托陈师傅开进校园……他点点头。
就这样,那个门卫刚开门,我们就跟着海马汽车开进去了,我也在停车的一瞬间,迅速打开车门,狂奔。
已经开始早读,过五分了。
心想讲师还在后面,我就佩服自己的运气。
当我气喘吁吁跑进教室,然后半死不活地坐到座位上时候,高丽珍还是白眼,“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之后讲师进来了,他说:“很好,没迟到的。”
我嘿嘿地傻笑。
做早操,我把保险费放在书包外的小包里后,准备拉拉链,高丽珍看了我一眼:“别拉了,走啦。”
于是我没拉就被她拖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