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惶恐,教子无方,冲撞了三皇子殿下,本来亲自押着那孽子过来谢罪,只是那孽子连床都不能下,只得由微臣这个做父亲的代为请罪。”陶吉毕恭毕敬,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强迫。
就连从未看他的严双,都奇怪的看了过去。
“小辈知错,既已受过,往后不再犯,爱卿又何须辞官?”宣德帝这话更是投进湖面的一颗石子,惊起了满殿的波澜。
不管是保皇派还是陶吉自己人,都不明白陶吉这是玩的哪一出,难道是以辞官为威胁,以退为进,逼陛下作态?
这么想的人不算少,就连宣德帝都是如此的怀疑。
陶吉叹息,“孽子虽不成器,但到底是微臣唯一的儿子,如今他重伤养在家,我也是不放心,且江南盐税已经收回,包侍郎又觉不对,微臣是有心无力,心中牵挂也办不好差,只能请辞,还望陛下恩准。”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看来是盐税出了问题,陶吉这老狐狸为了儿子是假,想早日脱身才是真,毕竟只要牵扯到税,还是盐税,都能总能拉一群人下马。
谁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会不会沾到腥味,他们不知陶吉有没有插手其中,但肯定脱不了干系。
但是他们又猜不透,若是陶吉真的从中牟利,该是亲自坐镇,将说搅浑,怎么却是反着来?
朝臣请辞,又没有大的错处,还是这种情况,身为一位明君,宣德帝自然要极力挽留。
只陶吉不知是真下了决心,坚决不松口,宣德帝也是摸不清他的套路,只好退一步,“既然爱卿心系儿子,那朕便准你半月的假,半月之后,必须回来。”
话已经说道了这个地步,若是陶吉再是拒绝,那就是敬酒不吃,况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脸上为难之后,就顺势应了下来。
退朝之后,许多人围了上来,想要探听一些消息,却是被陶吉全都拿话堵了回去,摆脱了众人,陶吉离宫之后坐上马车,那一直保持的沉稳之色,立刻变得阴鸷起来。
等回到府中,刚进了门,就听到管事来报,说是少爷终于醒了。
陶吉直接去了儿子的院子,果然又听到那熟悉的哭泣声,顿时额间青筋直跳,“你给我闭嘴。”
李蓉吓得立刻住了嘴,自从上次被老爷打了一巴掌,又罚跪到深夜,她就有些怕老爷。
陶天逸也是才醒来没多久,脑子还迷糊,也被娘亲哭的头脑发展,等声音停了,才好受许多。
“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等看了儿子灌下药汤之后,陶吉才问出口,他虽然从小厮那听了大概,但还是想听儿子亲口,仔仔细细说清楚。
陶天逸满嘴的苦味,人也精神过来,想到之前发生的重重,惊恐的想动动脚,看自己的双腿还在不在,却是一点知觉都感受不到。
他心中更是惊恐万分,哪里还听得进去亲爹的话,掀开被子大喊,“我的脚,我的脚怎么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好不容易将力竭的陶天逸安抚下来,床上床下已经狼藉一片,被打翻的汤唯,和砸在地上的玉枕。
陶吉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冷冷看双目失神的儿子,“疯够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没用的儿子,除了发脾气,你还能做什么?!”陶吉怒声斥道,满目痛心。
陶天逸没有任何反应,沉浸在自己已经成了废人的打击之中。
“你若是还想为自己报仇,就将那日的事情仔细的给我说了,怎么会如此的巧合,就碰上了三皇子,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陶吉也是发了一通火后,才再坐下,又问了一遍。
这次陶天逸终于有了反应,眼中充满仇恨的光芒,紧盯向陶吉,“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有人故意设计害我?!”
陶吉点点头,“为父真是有此怀疑,还需知道具体。”
陶天逸自然不做隐瞒,将那日发生的事,都事无巨细的和爹说了,说完之后就期待的等着答案。
“你说那地痞找上府时,是说受你指派,才去酒楼捣乱?”陶吉皱紧眉头,“你果真没让人去过?”
陶天逸指天发誓,“我那些日子,光顾着生闷气,根本就没想到这点。”
得到儿子肯定的答复,陶吉的脸彻底阴沉下来下来,“果然是有人设计,先用你的名义去找酒楼麻烦,又提前打听好三皇子会去那,再让地痞故意激怒你,最后便是如今的结果。”
陶吉一通分析之后,陶天逸越想越有理,誓要将那背后之人抓出来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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