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再使点劲儿,我腿抽筋了。”艾伦的下半身和手臂沾满了泥垢,五官都紧皱在一起。
“......”
这对儿卧龙凤雏好不容易上了岸,一番折腾使湖里本就稀少的鱼更不敢朝这边游了,坐在他们不远处的人都紧蹙着眉移开位置。
“赶紧洗澡去!”纪尊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转过身埋怨着:“跟你出来丢死人了。”
等艾伦从大众浴池出来时,脸色红润,鼻尖一层细汗,看着纪尊寻欲言又止。
“汗蒸了?”纪尊寻问:“我在这等你,你敢去汗蒸?”
“哥,我再也不来了。”艾伦噘着嘴:“他们一直看我......”
艾伦从没来过这种人与人之间没有隔板的浴池,十几个?男人坦诚相见?,还?有戴着大金链子?满背龙神?的大哥,香皂掉地上他都不敢捡。
“谁让你长得跟我们不一样。”纪尊寻一下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别跟个?娘们似的!”
“哥,我受伤了。”他又举起胳膊给纪尊寻看。
刚才摔下湖里时,手臂蹭在石头上,划出一条血痕,洗了澡后明显更疼了。
纪尊寻抬了抬眉毛,认真扫过他的手臂,突然一脸惊恐:“这也太?严重了吧,上医院看看。”
“没事哥,你给我买点药就行,上回喷的那个?......”
“那不行。”把艾伦塞进车里后,纪尊寻严肃地说:“湖水细菌多,万一感染了你得截肢。”
艾伦:“......”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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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冯清棠夜班,刚从16楼下来,照例巡视了一圈病房后,回到办公室。
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有急诊病人,ICU病房患者都安安稳稳度过今晚。
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提神?,她开始写病志。
门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推开门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
“冯医生,我是12床的家属,我叔叔说他胸口发闷,还?在发烧,你可以?去看看吗?”
发烧对于住院的患者来说不算小事,她马上拿着听诊器赶过去。
“体温是什么?时候量的?”
刚想问问具体时间,一回头却发现家属没有跟上来。
冯清棠四处张望也没见?人影,她没顾得上那么?多,赶紧来到病房。
叫醒正爬在床边打盹儿的家属,冯清棠轻声问:“患者发烧多久了?”
那人揉了揉眼?睛:“我爸不发烧啊。”
冯清棠一愣:“刚才不是他侄女?去办公室叫我的吗?”
“没有啊,一直是我在看护。”那人还?轻轻探了下父亲的额头,笑着问冯清棠:“不发烧,医生你走错病房了吧?”
大大的12就印在床头,冯清棠狐疑地走出病房。
空旷的走廊里除了几个?熟睡的陪护以?外,一个?活动的人都没有。
可能是那女?孩一着急说错床位了。
就这么?想着,她又往办公室走,等着女?孩再来找她。
刚经过储物间时,紧锁着的门竟突然从里面打开,四只手齐心协力一把将冯清棠拖了进去。
一声惊呼还?没喊出口她就被人捂住嘴,冯清棠惊恐瞪着双眼?看向?面前的人。
一共六个?人,有男有女?,胁迫着自己的是个?身材高大粗壮的男人。
冯清棠正要抬起脚踩他的鞋,人群中一个?女?人迅速开口:“小心点,她会?点功夫,别被她偷袭了!”
刚说完,这男人扯着她的衣服瞬间将她整个?人横着提起来。
毫不留情地砸在地上。
一声闷响过后,剧痛感袭便全身,冯清棠紧蹙着眉头抱住肩膀,额间生出豆大的汗珠。
那些人连给她问话的机会?都没有,随手翻出一卷医用胶带绕着脑袋缠了好几圈后紧紧箍在嘴上。
他们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动作麻利将她固定在一张破旧椅子?上。
白色大褂的衣袖蹭在扶手上面,顿时沾了一层细碎的铁锈。
待确定她无?法动弹后,这群人才默契地站在她面前。
神?情里各个?透露着凶像,有不屑的,有怨恨的,有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的......
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同,但都不外乎透露着阴寒。
冯清棠扫了一圈后,视线落在一个?人身上,她瞳孔骤然收缩。
这人正是刚才来办公室找她的戴眼?镜女?孩。
这一瞬间,冯清棠明白了,这似乎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绑架,他们是有备而来。
可这群人究竟是谁,她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们。
还?没等她问,其中一人悠悠开口:“冯医生久仰大名,我们是顾星辰的粉丝。”
此话一出,冯清棠已全然明了,这几个?就是那个?小菲交代?的同伙。
“终于避开你那个?恶心的护花使者了。”
“是你这个?贱人坏了我们的好事!”又一个?人开口:“所以?,之前给辰辰准备的礼物,就只能送给你了。”
说完,一个?背着登山包的男人,把包里的东西统统倒在地上。
冯清棠定睛一看,呼吸瞬间紊乱。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钳子?,电棍,各式各样的皮鞭,白色蜡烛,甚至还?有一副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