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啊?”纪尊寻甩了甩腿。
刚开车从这路过,等红灯时听见争吵声,下车一看,一男一女在这边撕扯,他赶紧跑过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踢在男人的身上,没想到受害者竟是冯清棠。
“你没事吧?工作这么忙吗?大晚上不回家还加班?”
“我......”
还没等她回答,躺在地上的酒鬼突然站起来,趁他们不注意起身就朝着纪尊寻的脸上来了一拳。
他被打得偏过头,待反应过来后槽牙紧紧咬在一起,对冯清棠喊道:“一边站着去!”
话音未落,马上怒目圆睁地冲上去撕打。
冯清棠本想打两下出个气了事,没想到来了个比她还气愤的。
怕纪尊寻受伤,也是怕酒鬼被他打死,她赶紧退到一边,掏出手机报警。
纪尊寻人高马大,再加上那酒鬼站都站不稳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又被他踹倒,脸皮摩擦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从嘴里吐出一颗被打脱的牙,他狠狠啐了一口血沫,含糊不清地骂道:“敢打老子,反了你们了,你们给我等着,我他妈的天天来这堵你们,都他妈给爷爷等着!”
说着,他伸手指向冯清棠:“你个臭婊.子,你给我等着...”
他嘴里说出来的脏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纪尊寻气不打一处来,还要冲上去时冯清棠赶紧抱住他的手臂:“别打了,我已经报警了。”
巡警很快就过来了,看着还在骂骂咧咧的酒鬼,又看了看气势汹汹的纪尊寻,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是谁先闹事,索性把他们都带回警局。
一个多小时后。
醉酒那人大闹派出所,因为酒后驾驶和恶意挑衅,影响治安被拘留。
纪尊寻和冯清棠从警局走出来。
两人并排走着,谁也没开口说话。
沉默半晌,冯清棠悄悄抬头看着纪尊寻那张挂了彩的脸,他眼眶四周已是通红一片,眼角处还挂着一丝血渍。
估计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肿起来。
冯清棠小声地问:“你没事吧?”
纪尊寻扁了扁嘴,面色严峻没好气地说:“能没事吗!我这是脸!”
“这边离医院挺近的,我们去挂个急诊吧。”
“不用!”纪尊寻翻了个白眼,嘟囔着:“这点小事就去医院,让人知道我还能不能混了。”
他话锋一转,上下打量了一下冯清棠,牵起嘴角傲娇道:“要不是我,你这次就栽了吧!”
“......”领略过他嘴贫的程度,冯清棠并不打算接他的话,还能说笑就代表真的没事,她又默默把话题拉回去:“我记得这边哪里有个药店来着,我去给你买点药吧。”
“不用。”
“抹药也不用?”冯清棠站住脚步,拖着他的手臂,凑上前仔细看了下他的眼眶,坚持道:“抹药别人看不出来,不会笑话你的。”
“......我车里有。”纪尊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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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他的车,纪尊寻从后面拿出一瓶药扔给她,也不说话,直接靠在椅背上。
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冯清棠点点头,好脾气地打开盖子,刚要对着他的脸喷,纪尊寻一颤,马上抬手挡住,喊道:“我这是眼睛,喷眼睛里瞎了怎么办!”
“那你闭上眼睛啊。”冯清棠举着喷雾不知所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喷的是硫酸呢。
纪尊寻板着脸又在车里翻了两下,掏出一盒棉签扔给她,闭上眼睛抱着肩膀重新靠回椅背上。
“......”
为了避免他再鬼哭狼嚎,冯清棠先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伤口。
指甲盖大小的痕迹,还在缓慢地渗透鲜血,估计是那醉鬼手上戴了戒指。
冯清棠把药小心地朝棉签喷了一下,又轻轻往他眼眶上抹。
“嘶!”刚贴上去,他就疼地缩了下脖子,闭着眼睛喊道:“不会轻点啊!”
“你伤口本来就疼,这药也是疼的,再怎么轻也不会没感觉。”
她话里带着不耐烦,纪尊寻奇怪地睁开眼睛,斜视着她:“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这救命恩人摆的谱也太大了些。
冯清棠垂下手臂,认真道:“其实......没有你我自己也可以的。”
截拳道不是白练的,她是可以保护自己的。
“好哇你!”听了这话,纪尊寻迅速探过身子,把自己受伤的脸凑到冯清棠面前:“你这小白眼儿狼,你自己可以你喊什么来人,可以你怎么不去干他,可以你怎么不保护我,怎么还让我受伤了呢?”
两人距离很近。
近到纪尊寻的气愤全都喷到冯清棠脸上。
“......”一连串地提问竟然让冯清棠有点想笑。
怎么说人家也是见义勇为帮了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人家的脸面。
冯清棠认真点点头,举起棉签柔声说:“好好好,那我轻一点,纪公子你也稍微忍着点。”
“呵...”他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满意,慢慢退回到座位上,嘴角溢出得意地微笑,撇出一句:“知道就好。”
帮他上药,感觉比给病人手术危险系数还大,冯清棠大气都不敢喘。
他伤的还真不轻,撕打过程中,酒鬼挥出的那几拳,全都实打实招呼在他脸上了。
这才刚刚过去几个小时,他脸上明显有些泛青的痕迹。
仔仔细细把药全都覆盖在他的伤口上后,冯清棠又用剩余棉签清理他伤口附近血迹和灰尘。
擦拭时,她偶然发现,纪尊寻的脸还挺白。
也不怪他总是自吹自擂,他的五官的确比一般人精致。
浓眉大眼,鼻梁挺拔,纤长睫毛的倒影呈扇形状投在颧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