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怎么知道这些事,那些事情她明明做的滴水不漏,而且那时候他才多大!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连侯爷都察觉不出来的事!
傅剑腿稍微用了一点力震退了沈玉荣,扭头吩咐:“你们把尸体埋到后花园,然后立刻返回军营,告诉副将我明早再回去,另外,今日侯府发生的事,不许散播半个字,你们知道违背军令的下场。”
士兵们心怀敬畏,纷纷缄口应是,随后埋头干活去,他们干惯了挖坟的事,不过两盏茶那些尸体便全都入了土,士兵们拜别傅剑回了军营,走前合上了侯府的大门。
沈玉荣目光呆滞,不知道傅剑接下来会如何处置她。傅剑走到她面前,蹲下了来,军营里磨砺的杀伐与血腥让他一身气势极其骇人,他说话开诚布公直取对方命脉“沈玉荣,你今日不该去沈府,更不该合谋沈聪想要偷我的虎符,更不该让祖母一人留在府里。”
沈玉荣一抖,她怕的要死,但脸上却强自镇定,“你怎敢直呼你母亲的名讳!傅剑!难道你忘了你父亲对你的教诲了吗!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纵使我有再多过错,那也都是为了帮你铺路!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这些年来拜沈玉荣所赐,宁远侯府的小妾要么流产,要么生了留不住,他爹心灰意冷之下遣散了所有小妾,他傅剑——宁远侯唯一的儿子,哪里需要她争什么权势铺什么路?一切不过是她粉饰自私与恶毒的说辞,但可气的是杀人者能将杀人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小偷能将偷盗喊的如此正义澎湃,若真让她全身而退,如今这世道,还有好人的活路么。
“你整日假意猩猩地装模作样我已经看倦了,是为我还是为你愈发膨胀的私欲你心知肚明,你是爹明媒正娶的嫡妻,如何处置你等他回来亲自安排,在爹跟姐姐还有祖母平安归来之前,你去跪佛堂为他们祈福抄经,一日都不可断,一步都不能动。”
那跟坐牢子有什么区别!她可是答应了哥哥,五日内就把傅剑的虎符给他送过去啊!若失去了这次机会,哥哥不再信任她!她岂不是连最后的靠山都要没了吗!到时候她靠谁?靠这个一直没把她当过母亲的东西还是靠牢里那两个不争气的即将被拿掉宁远侯名号还有皇后凤印的丈夫女儿?
沈玉荣紧紧揪住傅剑的手臂,犹如抓住她最后的荣华富贵,疯狂摇头,她保养得当的指甲透过傅剑黑色的袖子陷进他的肉里,傅剑神情更冷了几分。
“剑儿,我错了,我不该跟哥哥合谋偷你的虎符,但我真是为你为侯府着想才这样做的啊。现在侯府权势凋零,府内没有得力之人当家管事,府外没人帮咱们说话,你虽然得到了骠骑将军的职位,可到底荒唐了半生,根本没本事管那么多兵,不如就将虎符交给哥哥,他是做惯了将军的,他答应过我等他掌管了那些士兵之后就帮你打几场胜仗然后将功名记到你头上,那时你再名正言顺入朝参政,多学多看多立功不就能将你父亲还有姐姐救出来了吗?”
傅剑眼睛往下动了动,盯着女人恳切焦急的脸,语含嘲讽,“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你知不知道丢失虎符是什么罪?”
沈玉荣发自内心一笑:“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傻孩子,那可是你的亲舅舅,他怎么会真的要你的虎符?只不过是借用一段时间罢了,等打完边关的仗还是会还给你的,到时候…”
傅剑一挥手将她狠狠甩开,嗓音粗哑,竭声厉喝:“丢失虎符轻则贬为庶民重则抄家灭族,沈府蛇鼠一窝安的什么心思?你安的又是什么心思?沈玉荣,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整个宁远侯府!”
沈玉荣呆了一下子,回过神后当即要辩解。
傅剑赶在她开口前朝天一吼:“暗五,将她关进佛堂,派人盯着她拜佛抄经,每日只许给她送两顿饭,其余时候不准踏出佛堂一步,踏出一步,断一指。”
暗五一直隐身在傅剑周围,听他呼唤,立即现身,“是,主子。”
沈玉荣的手被暗五抓着背在了身后,同时被他押着踉跄着往佛堂走,微弱的反抗根本激不起一点水花,一切解释都被忽视,登时恼羞成怒了,“傅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要关你亲娘!你的孝心呢?…”
其余的话尽数淹没在簌簌冷风中渐不可闻。
漫天空寂的夜里,傅剑站了一会召来了另一名暗卫,随后回到了院子,坐下后迅速来了二十八名暗卫,傅剑右手捂着半张脸,声音深沉的犹如深不见底的暗夜,“来人身份不详,来意不善,控蛊杀人,目前不能确定太夫人是不是那人掳走的,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一定要尽快找到太夫人下落。”
为首的暗六是匆匆被从原来的刑讯岗位上调来找人的闻言他道:“敢问主子可否有太夫人失踪前的线索?”
傅剑起身,在桌案后执笔于纸上画了一笔,将纸给了暗六,“太夫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侯府的大门内侧,青石砖上发现了这个图案。”
暗六上下拿着纸,定睛一看,纸上只有一个大大的圆圈,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暗六将纸给其他暗卫都看了一眼,随后收进了怀里,道:“那我等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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