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扔掉！扔掉！都给我扔掉！”
从没见过慕南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通噼里啪啦，苏音歌直接都吓傻了，蹲坐在地上半天都忘了要起来。
此时，门外也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声音：“少爷，少爷！怎么了？”
像是被什么惊醒了，抱着头，慕南诚也停下了动作，转身，气息还带着浓重的粗喘，这才看清地上的的状况，恍若一盆冷水浇下，眸底闪过一抹明显的震惊与慌乱，他的肩膀也瞬间就垮了下去：
“歌儿？”
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扶她，苏音歌却蹬着腿后退了两大步：“你不要过来！”
心口一疼，慕南诚的手顿在了半空，他看到了她眼底的害怕与悲凉！
时间像是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此时，房间的门也打开了，管家带着两名佣人闯了进来，却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了一跳：
“快，先扶少奶奶起来！”
“愣着干什么？还赶紧不收拾下，把这些全都搬出去！”指挥着，管家的脸色也变了几变，上前，扶住了慕南诚：
“少爷，你还好吧？”
敲着额头，慕南诚的视线已经明显有些恍惚，只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疼的厉害，可还是倔强地忍着，不肯从那抹瑟缩的倩影上收回：
“对……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
垂落的拳头紧攥着，慕南诚懊悔不已，却又有些控制不住心底涌动的情绪，嗓音含糊，只觉得头更疼了。
精心准备了许久，等了一晚上，苏音歌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要糟蹋她的心意？
满腹委屈，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转身，她走了出去。
这一晚，再一次，她回到了许久不曾住过的客房，只觉得自己愚蠢地很拿什么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心底前所未有的悲凉与失望。
本来就醉的很厉害，又出了这样的意外，最后，慕南诚没再去打扰她，只能让自己睡了。
……
第二天慕南诚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头依然疼的厉害，屋内的异样跟零星的画面却还是清楚地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一切：
最近一直很忙，但苏音歌跟他提过地想要过个浪漫的二人世界的事儿，他其实是记得的！
只是没想到竟然她选了圣诞这一天、还在屋里进行了布置！圣诞这一天，是他父母的忌日，也是他从小就摆脱不了痛苦日！
原本就是怕控制不住自己伤了她，他才一直刻意忽略了这一天所有的信息，想着喝醉了回来就看不到外面的刺激，听不到不想听的声音，睡一觉熬熬就过去了。
没想到——
这么多年，什么他都可以凭借自制力改变隐忍，这三年，更是练到了极致，连很多习惯都能控制随心所欲，唯独这一点，多少年了，他还是控制不了：
他的暴躁，他的失控，他的情绪，他最不堪的一面，都被她看到了！
他伤了她了，他还是伤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