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要开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进来。公孙琉装作没看见,忙活自己的。公孙敬进来,瞧见她有模有样的低头在画什么?
“咳咳!”虚妄的高傲和自尊在,让他不想主动搭理公孙琉,只等着公孙琉与他主动说话。
公孙琉抬头不惊也不喜,可也客气的道了一句,“父亲来了?”
吩咐人送了茶水来,便道,“父亲自顾,我这会忙腾不开手。”
“你这还真打算与琉璃较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个分量。你是能与琉璃比的吗?还是趁早人数,免得丢了为父的脸。”公孙敬一开口话就很难听。
将毛笔放着,公孙琉也不生气,不过终归是有几分失望的。她不敢相信,以前的公孙琉是怎么活到十六岁的。
没娘疼就算了,爹还是个不待见自己的。
“父亲是说笑?女儿也是父亲生的,娘也是当年父亲明媒正娶的嫡妻,都是嫡女,是到底比琉璃差在哪里?才能让父亲如此打击女儿?”
“你自然是处处不如她的?”公孙敬话里还带着不屑,仿佛生来她便是低到尘埃里的尘土,公孙琉璃便是高贵如天上的云彩。
“但凡是做父亲的,岂会将自己的女儿试做云泥之别?我不如她,倒不如说说父亲这些年花在我身上的心思和花在她身上的心思。
看看她的吃穿用度再看看我的?都是嫡女,她活的是高高在上,而我连庶女都比不上。早先父亲说我在九王府过的不如丫鬟,可在公孙府,我过的就比丫鬟好吗?
“这些年,我何时少过你吃喝?”公孙敬看到她如此,越发恼怒,“你如今大了倒是白眼狼,一点用处也没有!”
“呵,父亲,难道你认为给两口吃喝就是好了,就尽到父亲的责任了?这些年,你可过问过一句我过的如何?可曾想过大夫人是否会苛待我,姨娘丫鬟们是不是会看我年纪小欺负我?”
“你我给了你命就是天大的仁慈。”
“或许你都忘记了我娘是什么模样了?”公孙琉说着,竟生出几分心酸来,“听闻,她十六嫁与你为妻,也是如我当年出府的那般年纪。
我娘才嫁给你,你便借由着名头在外养了女人,我娘还未咽气你便迫不及待将大夫人母女接了进来。这一声大夫人本该是我娘的,你可曾对她有半分的仁慈?如今你倒是与我说起这些仁慈的话来?”
听着曾经的过往,公孙敬是心虚的,那个时候,他还为上升到皇城做官。而且那个时候公孙琉年纪很小,哪里会记得这么多。
“是谁说与你听的?”
“父亲可听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纸永远是保不住火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父亲来就是打击嘲讽我的,那么便回去吧。若父亲是来做说客的,我主意已定了,断不会改。”
公孙敬还想说些什么,瞧见公孙琉低着头作画了,便拂袖而去。
出门的时候,忽然有些看不懂这个女儿了。从前她性子愚笨,似乎不太会说也不会做,更不敢顶撞自己一句。
可回想过去,似乎这个女儿在自己印象里真的很少。她是什么时候似乎换了一个人的?
他厌恶姝心,自然也格外不喜欢这个女儿。在他看来,琉璃和才是他和自己所爱之人的心血。
到第七日的时候,“食客居”已经可以开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