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又引来一阵大笑。
公孙琉叶直起身,抬起头,看了看老太君,又看了看大夫人,摸着下巴,感觉莫名其妙,手突然被大夫人拉住。
“得亏是刚成亲的小夫妻,这么猴急,也不怕人笑话,他人还在京城,你上哪儿接去?”大夫人半是打趣,半是解释的说。
公孙琉叶突然意识到老太君和大夫人在笑什么,低着头,脸羞得通红,抽回手说:“谁要去接他?我回去了,关上门,就算回来了,也不让进门!”说完一福身,转身朝外面跑,还是没躲过,大夫人和老太君的大笑声。
回到伏锦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脸一阵阵发烫,过了三五天,天越发凉了,忽接到大夫人的信儿,让她到十里长亭接杨威。
立马命秀儿套马车,换上外出的衣服,跑出伏锦院,坐上马车,一路出城,来到十里长亭。
四周雾蒙蒙的,近处的山还看得清,远处的,成了墨色,翻腾着云海,探着零零星星的山头。
许久未经人走的路,满是枯叶,四周都是青黄的蓬草,散落着几块大石头,竖立着三五颗翠柏。
马车停了下来,公孙琉叶扶着秀儿的手,走下车,抬起头,看见三座挨排的简易凉亭,四周种满落光叶子的杨柳。
一个长袍男子倒了一碗酒,递给青袍男子,走到柳树下,折了一根细长的柳条,递给男子。
男子喝了酒,递还酒碗,接了柳条,一抱拳,背着包袱,走出凉亭,大约走了十几米,回过头,扬了扬手说:“回去吧!”长袍男子也扬起手,应了一声,收拾好东西,朝相反的地方走去。
公孙琉叶突然颇受感动,拉了拉秀儿的衣服,压低声音说:“带酒了吗?”秀儿嘻嘻一笑,爬进马车里,抱出一坛子红泥封坛的酒,得意的说:“咱们封地正宗的红果子酒。”
公孙琉叶捣了捣秀儿的脑袋,白了她一眼说:“算你懂事,回来怎么能不喝洗尘酒呢?”“夫人,夫人……”一个小厮骑马赶来,大喊着跳下马喊,“夫人,大夫人让奴才叫夫人回去,将军访友去了!”
公孙琉叶抱起酒坛子,狠狠摔在地上,在酒水破碎的声音中,走上马车,冷冷道:“回府!”回到将军府,天已大亮,阳光吸走晨雾,露出大海的颜色的天空,涂布着几层白云,像是画师随意涂鸦出来的。
锦绣河山上不知谁扯上了红绸,漂浮着,应着倒流香倾泻下的白雾,给人一种缥缈的错觉。
严嬷嬷正在指挥着丫鬟婆子洒扫院子,像极了不断转动的陀螺。
公孙琉叶扯掉红绸,没好气的说:“又不是拜堂成亲,弄这些干什么?”秀儿默默站在公孙琉叶身后,不敢多说一句话。
众丫鬟婆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跪在地上,严嬷嬷低着头说:“将军刚回来,带着福气,也带着戾气,将军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要张挂红绸。”
公孙琉叶将红绸扔在地上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挂上去?秀儿,紧闭大门,谁叫门也不许开。
搬把椅子过来,本夫人要做女红!”秀儿应了一声,给了严嬷嬷一个该干嘛干嘛的眼神,命一个小丫鬟去关大门,跑到屋子里,搬了椅子,又拿了绣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