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琉叶噗嗤一声笑了,不想和这个主仆观念刻在骨子里的人继续讨论,示意她坐下说:“来的真快,秀儿还没回来,你就来了,情况怎么样?”荣姐儿刚要坐下,忙抱拳回道:“主子,那个给穆夫人调养身子的大夫,是白老药铺的,正在胭脂铺前喝茶,属下就问了,穆夫人的胎很好,没有滑胎的迹象。”
公孙琉叶下了床说:“这就奇了怪了,以大嫂的行事风格,不可能诬赖我推她。
难道是爬山累的?那杯茶!不,不可能,那是她的孙子,虎毒不食子,她不可能这么狠心。”
荣姐儿突然抬起头说:“夫人可是想到什么?这个世界上,只有利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公孙琉叶突然张大眼睛说:“你说的没错,大嫂若是流产了,三两日也就回来了,若是没流,最少也得一个月。”
荣姐儿上前一步说:“属下接下来要怎么做?”公孙琉叶背起胳膊说:“你去珈蓝寺的佛堂,那里有一间供香客休息的禅房,将屋子里的杯子和茶壶拿到大夫哪儿,验一验,回来前,替我向珈蓝大师道声谢,还是算了。”
荣姐儿点点头,退出去,飞快走了。
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声,走出去,宫嬷嬷正领着几个粗使丫鬟,手里拿着鸡毛掸子,驱逐一个头上长疮的光头男人。
男人疯疯癫癫,缠着撞花轿的歌谣。
公孙琉叶问:“这是怎么回事?”宫嬷嬷走到公孙琉叶面前,福身说:“没什么要紧的,就是穆夫人要好生招待的老人,说是二夫人的父亲,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这儿来了,奴婢们这就赶他出去。”
“夫人,夫人,我回来……”秀儿刚踏进门,就被赖头男人吓一跳,忙让周围的人驱逐。
公孙琉叶进屋拿出来一盘点心,递到男人面前说:“是不是饿了,拿去吃吧,屋里还有,秀儿,领他去屋里。”
赖头男人突然安静下来,浑浊的眼睛里滚下来泪,抓住点心就往嘴里塞。
秀儿接过点心盘子,哆哆嗦嗦的福了一下身子说:“这位光头大爷,跟我进屋吧!屋里还有,可以吃个够。”
说完向屋子里走去。
男人似乎饿坏了,一边塞着点心,一边跟着秀儿走,慢慢走进屋里。
公孙琉叶跟进屋子里,看了看宫嬷嬷,呼啦将门关上。
秀儿吓一跳,将点心盘子往男人怀里一塞,跑到公孙琉叶面前,压低声音说:“夫人,你关门做什么?他还在屋子里呢,要是发了狂,做出什么事来,说都说不清楚。”
公孙琉叶做了两个深呼吸,将手放在秀儿的肩膀上说:“没事,宫嬷嬷不是在外面吗?不是还有你吗?我有感觉,这件事,和他有关,我有话要问他。”
秀儿摸了摸脑袋,不解的说:“夫人,我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公孙琉叶拉开秀儿,走到男人面前说:“没听宫嬷嬷说吗?这可是大嫂要求好好对待的,二夫人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