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憋着一股劲,有武器的上武器,没武器的掐着脖子撂轱辘,场面相当混乱,封管事和管事们想要列个阵法,喊破喉咙,也没组织起几个人,干脆组成管事团上。
公孙琉叶放下手,迎风站着,将袖子充当旗帜甩了甩说:“看我像不像女将军?”
“你这是吃饱了撑得!”梁大仓不知何时爬了上来,磕了磕烟锅儿,示意孙子将谷娃抱上来。
公孙琉叶忙跑了过去,想要扶住谷娃,没想到那人直接松了手,直接被砸倒在台子上,不住呼腰疼。
小巴扔了兔子,跑了来,将谷娃抱在怀里,往白老身边拖。
公孙琉叶刚爬起来,扶住腰,差一点儿被烟锅儿烫到眼睛,忙往后站站。
“你干什么去?”梁大仓佝偻着身子厉声喊。
“我不做逃兵!”孙子撂下一句话,顺着台阶,噔噔往下跑。
梁大仓叹口气,蹲在地上,一口一口吸着烟杆儿,烟锅里的火灭了,都没察觉。
公孙琉叶叹口气说:“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
朝谷娃走去。
白老脚边卧着兔子,正在给谷娃施针,拔掉最后一根银针,松口气,将银针收回针筒里,塞进怀里。
公孙琉叶急切的问:“怎么样?”白老张了张嘴,叹口气说:“这一棍子极重,虽不致命,很有可能失忆。
再有一个月,你这儿的人,身体调理的也差不多了,这孩子我挺喜欢,你跟封管事说一说,我带回去做个徒弟。”
公孙琉叶应声好,皱紧眉头。
太阳逐渐移到西边,封管事爬上台子,弯下身子,用略微嘶哑的声音说:“夫人,打死几十个,剩下的都抓住了,要如何处置?”公孙琉叶握紧拳头,看都没往台下看,咬着牙说:“将他们全送到官府,是什么结果?”封管事垂着头,静默半晌说:“全部处以绞刑。”
“那就送他们去……”忽然听到一阵琴响,咽下话头,朝天上看去,一个身着星空图裙子的女子,抱着琴缓缓而落。
公孙琉叶皱紧眉头说:“粮食不是送完了,你还来干什么?”琴女落下来,顺势盘腿坐着,抚两下琴,不缓不慢的说:“酒果的账虽然清了,你答应教我那些小姐妹化妆术的账还在,你说我来干什么?”公孙琉叶懒得理她,背着胳膊,转过身,向封管事走两步说:“封管事,将他们都送到……”
“劝夫人三思,这些好手好脚的年轻人,都是封地长大,不在册的遗孤。”
琴女轻飘飘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