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女突然站起来说:“李重的双生弟弟逃狱了,你看见的是李重还是李二?李重与二夫人是同乡,你想清楚再回话。”
明儿一下子支吾起来,大夫人问她看见的人腿是好的还是跛的,她低着头说没注意。
公孙琉叶拉了拉琴女的袖子,压低声音说:“李二不是死了吗?你帮李重做什么?”琴女小声回道:“李重是牵扯红夫人唯一的线索,他还不能出事。”
公孙琉叶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这时,大夫人命人打开箱子,拿起箱子里的东西瞧了瞧,之后说:“这不是咱们府里的东西,只是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公孙琉叶端起茶润喉咙,突然一拍桌子说:“坏了!奶奶,母亲,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也顾不上行礼,拉起琴女就朝外跑。
一口气跑到外府,寻到李重的屋子,手放在门板上,却没勇气推开,最后咽了口口水,闭上眼睛,手上用力,只听吱呀一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琴女冲进屋子,探了探李重的脉搏说:“没救了,和王喜婆一样的毒。”
公孙琉叶锁紧眉头,逐渐睁开眼睛,满屋子都是发黑的血迹,桌子翻在地上,椅子倒在地上,花盆碎了,到处都是飘落的纸张。
李重趴在地上,伸着血迹斑斑的爪子往前爬,前面是马珍母亲的画像,画像上用血写着五个狰狞的大字——我不是叛徒。
公孙琉叶踏着狼藉走进屋子,突然停下脚步,被脚边的一幅画吸引住注意力。
画上画着一只血红的母蜘蛛,正在收织雪白的网,网内是一团水,透过网滴下的水滴却是血红血红的。
脑海里突然闪现李重那句“知道蜘蛛吗”,之后不断重复,直到脑仁生疼,往后退两步,直到扶住门,才站稳身子,闭了闭眼睛说:“你不是说马珍还活着吗?他怎么死了?”琴女不住勘察屋子里的线索,不时翻动一些东西说:“昨天夜里,我们找到了马珍的坟,碑是李重立的。
你是不是告诉他,李二死了?”公孙琉夜忽然想起昨天夜里交谈的情景,皱紧眉头说:“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李二是他活着唯一的精神支柱,我……”
“琉叶……”大夫人带人赶了过来,看见屋子里的情况,一翻眼白,晕了过去。
公孙琉叶忙上前一步扶住,死死掐住大夫人的人中,捞住一个婆子,命其去请大夫,直到大夫人眼皮松动,方抹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舒口气。
烈日炎炎,芭蕉冉冉,丫鬟婆子齐声大喊,小厮乱窜,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伸长脖子往前挤,不一会儿,满院子都是人,场面十分混乱。
大喝一声,镇住局面,命两个粗壮的婆子死死守住门,打消心里有别样想法的下人趁机生乱的心思,强制看热闹的人回去,并警告他们将嘴闭严实了,不介意再撵一批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