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琉叶气结,胸口一起一伏,不住转圈儿,最后抓住老板的衣服领子说:“你不是要卖店面吗?我现在买了,你现在找人将这面墙给我凿个窟窿出来。”
琴女摇了摇头,叹口气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这样不行,改天我找人给你打块面具,遮遮外露的情绪。”
说完朝外走去。
公孙琉叶放开老板,向前走两步说:“你干什么去?”琴女头也没回的说:“你不是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我去看看。”
公孙琉叶顿时无言,一口气压在心底,很想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砸过去,来回走两圈儿,冷哼一声说:“我脾气就不好了,又关你什么事?又不要你养!老板,你这店面怎么卖?”老板忙端杯茶上来,满脸纠结着中硬挤出一个微笑说:“姑娘想怎么买?”公孙琉叶接过茶杯,面纱浮动,原地走了两步说:“买东西还分买法?不是结了账就走吗?你说个价,我付了钱,你赶紧收拾东西滚蛋!”老板收起笑容,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姑娘请吧,我这铺子不卖了。”
公孙琉叶刚喝进嘴里的茶全吐在面纱上,顺着胸口不住咳嗽,缓过劲来说:“老板,你变脸比翻书还快?转让的牌子还在外面挂着,买主都上门了,你却往外面赶?”老板叹了口气说:“不敢欺瞒姑娘,我这铺子叫含烟斋,虽不到百年,也经历了我爷爷、我父亲和我三代人。”
公孙琉叶仔细打量一下铺子,窗明几净,桌子上摆着新出的胭脂膏子,还有一筐馥郁的花瓣,扁扁嘴说:“你这也称得上是老店了,还能沦落到卖铺子的地步,是该换店长了。”
老板撩起袖子擦擦眼泪说:“我这铺子,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作坊,伙计就是我这一大家子。
我母亲过世,守孝三年,掏空了家底,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卖铺子。”
公孙琉叶蹙眉道:“你是个孝子,但不是个好商人。
就算眼泪再多,半年就掉完了,哪用得着三年?”老板叹口气,拿来房契地契说:“姑娘要是真心想买,我也不出高价,但有三点不能变,一、这铺子的名字不能变,二、必须让我做掌柜的,三、聘请的伙计必须是我的家人。”
公孙琉叶错愕,很想将手中的茶杯砸向老板,转两个圈说:“合着你不是在卖铺子,而是拿着我的钱去补你铺子的窟窿?你看我很像冤大头吗?”老板寸步不让的说:“姑娘若是不答应,就请回吧!”公孙琉叶气结,看了看对面的墙,来回踱步,瞧见琴女回来了,一拍桌子说:“好!”签了文书,收好房契地契,摔下一沓银票,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一路上,琴女几欲搭茬,公孙琉叶都没理,直到回到伏锦院,捞起一个青花瓷瓶就摔。
“你要是嫌伏锦院东西多,就摔,我和你一起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