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戏视频里,顾瑾瑜确实要稍显青涩一些,彼时他还没有遇到孟祯,在感情戏方面表现平平。
同样的角色,白溪然演起来却有十足的情意，这样对比之下，确实显得白溪然更加适合这个角色。
“这是什么时候的试戏，也能拿出来比较。”方蔷焦躁地关上手机，那个时候她都还不是顾瑾瑜的助理呢。
再说,顾瑾瑜的试戏又不止这一段，那个自称是工作人员的人非要选他表现最不好的一段放出来，用心可见一斑。
“这个白溪然是哪里有问题吗？”方蔷百思不得其解,娱乐圈那么多明星，就非要可着她家顾哥来祸害。
夏岚喝得半醉，闻言笑了笑：“赝品嘛，不把正品踩下去怎么出头。等我回家,我就让我老爸封杀他！”
她抬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刚刚还坐在这里的孟祯与顾瑾瑜两人都不见了。
揉了揉眼睛,她没眼花啊,夏岚有些纳闷。
“狐溪。”露台上,孟祯握着白溪然的资料,当初带在身边的珠串已经尽数被他碾成齑粉。
李玖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孟祯已经起了杀心。
狐溪，也就是白溪然,往日再怎么惹祸，也不会让孟祯发这么大的火。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越发肆无忌惮。
但他不知道，顾瑾瑜在孟祯心中是完全不同的，在他们老大心里，这个世界上估计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其他人，另一类是顾瑾瑜。
“我当初答应过，不会杀他。”孟祯看着资料上的白溪然，“那就封印起来。”
李玖心里颤抖了一下，虽然没有直接杀狐溪，但是封印起来也与直接杀没有什么区别了。
同样是要永远沉眠于黑暗中，死了或许还有转世轮回的机会，封印可就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希望了。
李玖刚准备应下来，便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
他回过头去，发现顾瑾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一旁。
“杀人是犯法的。”顾瑾瑜望着孟祯，一步步走过来，侧头看着他手中的资料。
“他不是人，你知道的。”孟祯轻轻抚摸他的发顶，一旁的李玖也立刻明白地退了下去。
入冬的夜晚，寒露沁凉，孟祯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顾瑾瑜身上。
顾瑾瑜倚在栏杆上，被熟悉的香味包围，星河明澈，一如他在高原度过的那几个夜晚。
他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又一时不知先问哪个。
“数千年前，人间还不是这样。”孟祯缓缓开口，“那是群山林立，处处都是大泽，山泽间栖伏妖族。与山海经中所绘类同。”
顾瑾瑜仔细听着，想到孟祯入梦的那几晚，他望见的接天泽国，山脉巍峨如巨龙盘卧。
那个时候，孟祯便已经存在了。
“天道更替，人族兴，妖族衰。适宜妖族生存的地方越来越少，我带着剩下的妖族隐退至结界，因此也受天罚，被封印起来。直到遇见你，才重见天日。”
孟祯居然是被他放出来的？顾瑾瑜有些讶异，他回想着儿时与妖怪的初见，确实，妖怪是在他碰倒什么东西后才冒出来的。
“那你是什么？”在得知孟祯并非人类后，他也有过许多猜测，但都不确定。
孟祯看着他，头上突兀浮现出一团黑雾，雾气消散后，两根形似鹿角，墨色而泛着华光的角便出现在额上。
鹿吗？但鹿往往温驯，孟祯怎么也不像是鹿。鹿角，鹿角……顾瑾瑜蓦然想起华夏几千年的图腾。
“龙？”他睁大眼睛问道。
虽然早就猜到孟祯是妖，但是妖与妖也是不同的。龙，对于华夏人而言，总是有特殊的情节在其中。
“应龙。”孟祯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俯身，浅浅吻在他唇上。
不过他已经修炼数千年，离化为真龙也不远。
就算还不是，但但凡与龙字沾边的，无不是身份尊贵。
顾瑾瑜这下才明白为什么李玖总是对孟祯毕恭毕敬，还有孟祯为何出道时总爱演帝王。
演起自己的老本行来，当然更加顺手。
“你为什么会进入娱乐圈？”这也是顾瑾瑜好奇的一点，不止是顾瑾瑜，所有稍微了解孟祯身份的人都有这个疑问。
“这里冷。”孟祯看着满腹问题的顾瑾瑜，他点向虚空，空中便突然出现一道月华凝练的阶梯。
夜色里，那些阶梯如粼粼水波，又似琉璃水晶，随着顾瑾瑜踏上去，两边的的扶手便开出成片玫瑰。
顾瑾瑜被孟祯牵着拾阶而上，一时间恍惚在梦里。
他生在顾家，什么罕见珍奇的宝贝都见过了，这样的景象，却是连梦中也不曾出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