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是有了大概,但问题是……还有些麻烦存在啊!”慕容栩转头,看向罗先道,“宋老前辈和花大家他们还住在家里,我们若是要带走玉羊,他们多半也会跟着去……到那时候要怎么办?万一回到弯月城,师父跟宋老前辈一言不合打起来……你觉得谁会赢?”
“……慕容师兄尼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即便已经是仲春节气,然而闻听慕容栩如此说话,罗先还是忍不住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所以……尼到底有木有办法,让他们留在城里,或者提前回去嘛?”
“暂时还没想到……”慕容栩抽出铁扇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双手交叠,凝眉自语,“如今能牵制得住宋老前辈的,便只有瞿大娘子跟陆老前辈了……你说我若是伪造他们俩的手信,再想办法说服雪衣去帮我们送信……你觉得事情万一戳穿以后我的幸存机会有多大?”
“……都已经箭在弦上咯,师兄尼就不要逗窝玩了啦!”罗先越听越觉着后背发凉,连忙打断慕容栩的异想天开道,“不过话说回来,刚刚窝路过客房院子,看见景师兄带着休留正往那里去,休留手里还抱着个箱子,用油布盖着,看不出是装了什么……尼说他们这时候会带什么东西去看望宋老前辈呢?”
“他亲自去?还带着东西?”慕容栩一听就来了精神,转身拔脚便往客房方向走,“你不早说!我们也去看看!”
这边厢慕容栩还在筹划着如何将宋略书一行支离长留城,那边厢景玗却已经带着休留前往客房院内“送礼”了——眼下客堂屋内,景玗示意休留将手中的东西搁到几案上,随即对宋略书一拱手道:“里面的东西,或与老前辈一直在找的人物有关,请您自行查验。”
宋略书狐疑地看了一眼景玗,伸手掀开上面覆盖的油布,却见其中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箱。铁箱约莫有三尺来长,一尺多宽,从外面看不出里面盛放的到底是何物事。宋略书伸手掂了掂箱子,感到有些分量,有凑近前去,摸索着表面的锈迹与污损,想要看清锁扣上依稀的鎏金纹理——然而一看之下,宋略书却是立即瞪大了双眼:在斑驳锈迹之下,铁锁底下却是隐隐刻着一个篆刻的“应”字!
“这是小徒昨日在市集闲逛时,偶然发现的。”见宋略书抬头递来质疑的目光,景玗指了指休留,连忙解释道,“在市集上叫卖箱子的是个樵夫,据他所说,箱子是他正月时在城东百里之外的山中河边捡到的,箱子和锁都甚为结实,折腾了数月都无法砸开,所以就挑着箱子一路来到长留城,想要找个买主……小徒察觉到锁扣底下的印字,怕是与宗老前辈一家有关,故而便出资买下,带回府中……因昨日到家时天色已晚,怕扰了老前辈安歇,这才今日一早送来,并非有意耽搁,里面有何物事,景某也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