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头且慢!事情还没说清楚,我们再细问几句也不迟!”一同跟来的花郁玫见势不妙,连忙横跨一步拦在门前,一边稳住宋略书一边赶紧朝玉羊道,“妹妹,我且问你,你在这别院住下后,可有遇到过刁仆欺主之类的状况?”
“没有。”终于得着了具体的问题,玉羊听罢连忙摇头,“别院里的大家都很照顾我。”
“那么可有要你闭门禁足,克扣月俸的情形?”花郁玫接着道。
“也没有。”玉羊再次摇头,“休留每个月都会来几次,每次都会给足钱粮俸银,别院里的物产不用上缴本家,自给自足绰绰有余;出门还有武师跟随保护,也没人拘着我去哪儿。”
“那么……白帝可有暗纳外室,纵容家人欺凌于你?”花郁玫间不容缓地抛出了第三个问题,玉羊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她确实没在这方面上心过,但就自己对他的了解和慕容栩、景合玥等人带来的消息来看,景玗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于是乎又一次摇头:“没有。”
三个问题悉数问完,大略的情形总算有了眉目。花郁玫微微松了口气,推着宋略书回到位置上坐下,舒展眉头劝道:“玉羊妹妹是独女,自小长在宗老前辈膝下,双亲宠爱不已,不晓得何为内宅手段,也是正常的……如今既然已经问清了缘由,想必景家待她委实不差,宋教头也无需置气,还是以大局为重,先把西境商堡一事给安排妥当吧!”
宋略书闻言,不置可否地闷哼一声,似乎对于没得着理由在长留城内大闹一场而感到有些失望。玉羊偷眼查看抱着胳膊兀自赌气的宋略书,当下更不敢将自己想要用产业交换两家的联姻之盟,换取自由身的想法表达出来了……于是乎三人便在后堂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闲话,见再也问不出什么,花郁玫唯恐言多有失,待茶凉后便主动起身道:“听闻妹妹在石门那里也置了些产业,长留城也素有市商通达之名,我等早就想去见识一番……眼下时候不早,便不叨扰妹妹歇息了。”
“啊……要不要我带你们去看看?”听说花郁玫等人打算去查看石门情况,玉羊顿时来了精神,起身主动道。花郁玫想出此话,原是为了将宋略书从别院里带走,也不想让玉羊妨碍到他们与顾师良接洽、互通情报,于是乎当下推辞:“不必了,我们自己随便走走,若有不解之处,回来再问妹妹也不迟……宋教头还有什么吩咐?”
花郁玫是陆白猿的亲传弟子,在她这么个沾亲带故的晚辈面前,宋略书也不好继续托大,于是乎只能跟着站起身来,从腰间摘下个锦囊,递给玉羊道:“听说你在西境置业,出手一贯大方,那景家即便待你不薄,花销上也需谨慎些,别平白落人话柄……这些你先拿着,若是不够,写封信去新竹山庄,我自会派人送来!”
“……谢、谢谢义父。”玉羊接过锦囊,待送走二人后才悄悄打开,见里面是满满一袋金锞子,不由心中微微有些感动——自打来到昆吾国后,自己收到的第一笔压岁钱便是宋略书给的,如今又拿到了数额不菲的零花钱,虽然跟经商所得相比,并不算什么……但对于玉羊来说,却仿佛收到了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毕竟自打父母过世以后,她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得到过来自长辈的温暖与关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