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自她五岁出宫,容雅便陪在身边。她病痛难忍时,是容雅逗她开心,给她喂药。她雨夜被雷声惊醒时,亦是容雅紧紧抱着她,安慰她。虽说容雅是父皇派来监视她的,却仍给了她那么多的关心和温情。于她而言,容雅早已是她心中最特别的存在。
慕天洛目眦欲裂,悲痛欲绝,只觉一股甜腥之气自下而上,张口竟吐出一口鲜血,人也昏了过去。
李公公见状,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苏将军飞鸽传书吩咐的吉时已到,还不赶快把公主抬到步辇上去?误了时辰,你我可担待不起。”
两个时辰之后,已经身在皇宫的慕天洛醒了过来。她的眼神却不复之前的清明,倒显出几分呆滞,只死死盯住床幔上的黄色流苏,动也不动。
候在一旁的李公公上前:“陛下可好些了?”
慕天洛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纹丝不动。
李公公侧过身问身后的御医:“刘御医,陛下这是怎么了?”
刘御医道:“怕是大悲之下,心脉受损。”
听了大夫的话,李公公倒不慌乱,说道:“可有医治之法?”
御医道:“我开个方子,悉心调养几日即可。”
屋内的人只顾着说话,谁也不曾注意到,慕天洛呆滞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容雅的死,怕是苏将军和父皇的手笔。可是,若真如容雅所言,她是父皇的人,父皇为何又要杀掉她?只是为了让她在宫中孤立无援吗?那么清寻呢,为什么连清寻也不放过?她的父皇,究竟想要干什么?
转瞬间,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李公公出了门,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需要时间理一理。
“陛下为何要装病呢?不怕有损天家威仪吗?”一个虚张声势的男声悠悠飘进了她的耳朵。
慕天洛心里一惊,一种不祥的感觉漫上心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