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陈怡舟。”
白衣青年抱拳。
“孤烟城,钱伟然。”
钱副将也行礼。
双方对峙,客客气气放下手,接着抽出了各自的佩刀。
“得罪了。”
钱伟然见他面白身弱,还在奇怪为何北齐会出这么个人,虽说不是个病秧子,但着实单薄了些。
可惜这样的想法还没持续多久,陈怡舟就用实力告诫了他,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白衣青年刀法极快,招招透着狠辣与老练,即便是行伍出身,又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钱伟然,面对这样的打法国,还是隐约有些发怵。
晏怀明站在高台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擂台上所发生的一切。
一个内侍尚且如此,那么正主该是何等实力?
他的眉头不由地蹙紧了些。
晏怀恩宽慰道-:“齐悯阳是想给你一个下马威,不必担心,你一定会赢的。”
“这不是赢不赢的问题,是我能不能赢的敞亮的问题。”
晏怀明不知在变扭什么,可他的话音刚落,钱伟然手里的长刀就落了地。
第二场,孤烟城输了。
围观的老老少少又提起了心,四下谈论起来。
“得罪了。”
一模一样的三个字从白衣青年口中说出,让钱伟然倍感羞辱。
他收回掉落在地的长刀,闷声说着:“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言罢,便头也不回地跳下了擂台。
齐悯阳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看向高台,隐约看到了那扔他铜钱的某人。虽然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态举止,但是他猜到,那人一定是盼着他输的。
“如果有可能,当真不希望如此啊。”
齐悯阳看似惋惜地长叹,陈怡舟下了台,给他脱下防风的大氅,轻声道:“圣上是不愿意了?若是您想,今天就是给燕国太子一个教训的好机会。”
“不,原计划进行。”
齐悯阳脱了碍事的外袍,原地舒展了两下筋骨了,就上了台。
晏怀明也刚好走到,两人又是站在了对立面。
“这么快就又要打架了,我们可能天生不对付。”
齐悯阳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晏怀明却一反常态地端着一张冷淡脸:“也许都是命吧。”
“哈哈哈,你也信命?”齐悯阳大笑,抬了抬眼帘,“我可不信。”
他的眸中闪过一起阴鸷,晏怀明几乎是同一时间拔刀,两相交锋,擂台上冷刃铿鸣,听得不少人胆战心惊。
“嘶,这情况我看着不太对啊?”韩祎突然觉得嘴里的零食不香了,“齐悯阳不会临时改主意,要置怀明于死地吧?”
“不知道。”杨青苑脸色冷得像块冰,韩祎心头一跳:“杨小姐你也拿不准?”
对方不言,只是定定地站着,搭在栏杆上的手,不由地抓紧了几分。
良久,她轻声吩咐道:“小王,先把弓来。”
“好嘞!”小王应声而下,噔噔噔冲了出去,没多久就抱着一把长弓和几支羽箭,他捧着,脸上掩盖不住的新奇,“老板,我从来没见过你拉弓射箭。”
“有机会让你见见。”杨青苑面无表情地接过弓箭,如同雕塑般屹立于高台之上。
她生气了。
韩祎如是想,并不由地为兄弟成亲后的日子感到担忧。
要是哪天晏怀明不小心惹到这位大小姐了,会被大卸八块吧?
他倒抽一口凉气。
擂台上,齐悯阳与晏怀明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刀光错身的间隙,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狠绝与一意孤行。
一个为了赢,一个,就像是海中孤帆,完全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