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下手中动作:“北齐那边动了,就是大逆不道,可孤烟城动了,若是护国有关,那么参顾雪言一个渎职,也不是不可,升官发财死老板,多好一件事。”
晏怀明不知为何,心里发毛。
杨青苑亦是心事重重:“何况,你是不是忘了你为什么会来找我?是怕自己擅自离开楼州,被告发到殿上,被那位听到,被那位怀疑,但你现在贸然去找太子,你确定他不会给你穿小鞋?”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晏怀明觉得他可能是听这人的歪道理太多,竟有些心惊胆战,“我大哥,不会这么做的。”
“会不会这么做,先放在一边。”杨青苑几不可闻地叹息,“我且问你,现在情况已变,只有我们两个在这长亭中,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长亭里的人不能随我们一起行动?你也没在这里藏武器什么的?”
“这个地方距离孤烟城城门只有十里,我光是占据这里就已经费了很多心血,你说藏武器,当顾雪言真吃素的?”
杨青苑又拿起那根烧火棍,敲了敲炭火盆,“你给我用用脑子,再想,想不出来你今晚就给我睡雪地里去。”
晏怀明抿着嘴,半晌,才嗫嚅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很像对着人摇尾乞怜的小奶狗,很快就浇灭了杨青苑心头那团郁闷的小火苗。
“唉——”她长叹,“自然是带你去见你大哥。”
“啊?”
“不是这样去。”杨青苑抬了下下巴,对着亭长说道,“你去给他乔装打扮一下,找个机会送我们进城。”
“是。”
亭长马上撤出去,不一会儿就拎着个木箱进来,晏怀明心头蓦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这是要干嘛?”
“为你好。”杨青苑说得嘴巴都累了,她招招手,让人给自己端杯茶进来,“太子既然比预期早到,那我们起码得见见他,确认他存活状况。”
晏怀明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北齐军营中。
齐悯阳换好一身行头,准备离开了。
“圣上您这又是何必?就那位的身子骨,我们让线人使点手段,保准他一命归西,您何必以身涉险,亲自去那孤烟城呢?”内侍不懂国君的心思,又仗着自己追随多年,苦口婆心地劝着,齐悯阳笑着摇摇头:“就当我想去见见未来的对手是什么样吧。”
“能什么样?短命鬼的样?”内侍满脸不屑,齐悯阳但笑不语。
他安排好自己离营后的各项事宜,便悄然往孤烟城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