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苑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些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捅得晏怀明鲜血淋漓。
“可是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您应该想到过,您和太子很有可能分道扬镳,甚至水火不容,即使你出发的本意,是为了保护他。”
晏怀明攥紧的手忽然松开,他竟轻轻笑了一声:“老板是个聪明人。”
“自古忠义不两全。”
杨青苑反问道,“殿下怎么看呢?”
晏怀明低声:“老板当真想知道?”
“您的态度,让我好奇。而我对感兴趣的人,向来是很宽容的。”
但是你,真得让我为难。
杨青苑垂下眼帘,细细思量着,若晏怀明再狠一点,事情就会好办很多,可他要是真狠起来,便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大哥于我,有教养之恩,这次全当我还恩于他,不问来日,我定是要帮他的。”晏怀明郑重且坚定地回答道,“凡事无愧于心便好。”
屏风后面沉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杨青苑那几不可查的叹息:“好一个,无愧于心。”
屋子里一片寂静。
“恳请楼主仗义相助。”晏怀明想他应是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便万分恳切地请求着,对方却说道:“我这里,规矩大过天,殿下也不能逾越。但是我欣赏殿下的纯良,这样,您若是能取来一件东西,我便帮您解决燃眉之急。”
“什么东西?”
“定远侯府杨小姐头上的一支流云木簪。”
“嗯?”
这回,是韩祎懵了,晏怀明转过头,他又很快撇过脸。
“怎么,做不到?”杨青苑调笑着,“殿下这些日子常往定远侯府跑,难道和杨小姐不熟?讨个簪子都不行?”
你这是唱的哪出啊?自己扮演自己的情敌,还是替自己张罗未来婚事呢?韩祎忍不住腹诽,碍于对方太过强势,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老板,为何要那支簪子?”
晏怀明有些不悦。
“哎,听说杨小姐容姿殊丽,世间难得,只可惜侯爷将她保护得太好,我这些年都没见着,能得到一支簪子,也算是睹物思人了。”
我吐了,韩祎顿觉浑身发毛,片刻都不想呆在这个屋里。
然而杨青苑还演上了劲:“还是说,殿下舍不得?”
“我会与她商议此事的。”晏怀明脸色不太好,“今日多有打扰,告辞。”
说完,他就拽着韩祎离开了。
杨青苑站了一会儿,往榻上一滚:“晏怀明,你快点来求我,我一定给你点甜头吃。”
她一想到那人脸红的样子,就高兴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