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轻轻叹气,拿起了筷子。
掌柜的给隔壁上了新酒,那大哥使了个眼色,就说如厕去了。
等到没人,他将伪装卸下,进了后面的高楼。
“老板,这是未来的老板娘给的银子。”
他说着,根本憋不住笑,杨彩衣接过来,就笑他:“阿显哥哥想笑就笑嘛,干嘛憋着!”
杨显哈哈大笑:“我觉着,这位殿下还是太年轻,不知人世险恶。”
杨青苑隔着屏风,坐在软塌上看着书,她的指尖划过一页,似是漫不经心地说着:“是个单纯的男人,天真,可爱。”
杨显又笑了一会儿,才正经问道:“那我现在去让人准备准备?”
“去吧,记得准时回来。”
“是。”
杨显离开后,杨彩衣才过了那道屏风,将那锭银子放到人手上:“这是姑爷为您花的第一笔钱,要算进聘礼吗?”
杨青苑握着那银子,笑着:“当然了,把我的记账本拿来。”
“好的,我这就去。”
杨彩衣高高兴兴跑走了,杨青苑将那银子放到榻上,眯了眯眼,像一只困倦的猫。
晏怀明一壶热茶喝到了晚上。
那掌柜的也不赶他,客客气气给他续,就是花生米和毛豆比京都贵了四文钱。
“什么时候开始抽签呢?”
晏怀明张望了两眼,这楼中的客人越来越多,坐得倒是满满当当,只是那中间的一方展台还空着,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他将吃剩的毛豆壳排排好,列成了一只鱼,花生壳则是被排成了一个竹篓,放在桌上。
还挺可爱。
晏怀明这样想着,又开始动手剥花生,兴致勃勃弄到一半,就听见隔壁桌上有人在喊:“开始了开始了!”
他停了手,发觉展台周围不知道何时灭了烛火,取而代之的是几盏萤蓝色的花灯,与穹顶上的琉璃石交相辉映,犹如漫天星光落入其中。
掌柜的缓步上台,清了清嗓子:“诸位,今晚小店不抽签,老板说了,这展台之上,八盏香灯,能脚不沾地,取下全部灯芯的人,老板就能满足他一个要求。”
话音刚落,整座楼里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有好奇杨青苑为什么突然变卦的,有抱怨今晚游戏难度太大的,但更多的,则是跃跃欲试,觉得自己一定能行的。
掌柜的让人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分别拉了一根绳子,呈十字形,正好悬空穿过展台,意思显而易见,挑战的人只能站在绳子上,要是摔下来估计就出局了。
晏怀明想着这也不难,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这么简单,那雪暗津渡的老板岂不是要破产?
于是他决定再等等看。
第一个上台的,是个年轻人,脚步稳健,是个练家子。
晏怀明看他身轻如燕地踩上绳子,右手握着惯用的长剑,蓄势待发,但尚未出手,就听对方哀嚎一声,掉了下来。
“嗯?有暗招?”
晏怀明瞪大了眼睛,却没有看到出招的人到底在哪儿。
杨显呆在二楼,一边吃着饭,一边看李倦秋玩着一罐琉璃珠。
“都是上好的石头磨的,你挑着人打,别都给糟蹋完了。”
杨显给他递了一根鸡腿,对方接过来,一口咬掉大半,点点头:“嗯。”
恰好这时候,杨彩衣端着托盘进来,和人一起坐下吃饭:“这有什么的,回头我都给你捡回来,反正我闲着没事干。”
李倦秋巴巴地看着她,杨彩衣了然地将碗里的鸡腿夹给他:“多吃点。”
“好。”
李倦秋表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