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宣揣着手,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不必出手,今日许是有好戏可看了。
“王爷,咱们不去吗?”随侍小虎问道。
赫连城宣摇了摇头,站在一边隔岸观火。
果然,呼延樱一点儿都没让人失望,三招两式之间,五六名精壮大汉已经被她折磨地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不过赫连城宣也看得明白,这个女子根本就没怎么出手,而是用简单地躲闪与走位来让那些人之间误打误撞互相冲击受伤。
赫连城宣看了眼墙下,这个女子倒是有些意思。
解决了那些围着自己的壮汉之后,呼延樱掸了掸手上的尘土慢条斯理地走到了呼延尔蔓跟前,而呼延尔蔓则是一直后退,直到背贴着柱子退无可退。
“妹妹,我早就说过,不要与我作对,从小到大,我都不曾亏待过你,而你是从何时起,心中竟对我如此怨怼?”呼延樱的眼中看起来似有怒色,但是又似有疑惑。
呼延尔蔓冷笑,“从小你就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是呼延城最尊贵的女子,更是呼延城战场上所向披靡连男子都自叹不如的战神。而我呢,跟在你身后,从来都只会被以为是个卑微的婢女罢了。”我想要的一切,你从来都是唾手可得,而我费尽心力则最终还是一无所有。现在,终于等到我父亲做了呼延城的主子,我就是要将你带在我的身边,一点点慢慢折磨你,不死不休!”呼延尔蔓的眼神当中也充满着对呼延樱的仇恨。
呼延樱冷笑,一把掐住了呼延尔蔓的脖子,“那妹妹的意思,若是今日我不杀了你,来日你定然还会继续找我报仇?”
呼延尔蔓的脖子被拧住,眼中突然多出了恐惧。
“姐姐……”她轻呼了一声。
呼延樱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慢慢的,她将自己的手从呼延尔蔓那白皙的脖子上松开,呼延尔蔓一阵剧烈地咳嗽,跟在她身边的婢女赶忙走过去将她扶住。
“罢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即便我不再是呼延城的郡主,我也还是你的姐姐,从今往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说完,她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呼延尔蔓被婢女扶着,原本红扑扑的小脸因为恐惧与惊吓变得惨白。
赫连城宣看着延樱离开的背影,觉得很是熟悉,却是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只是觉得自己记忆的深处似乎对这样的一个影子一直难以忘怀。
“王爷,您怎么了?”小虎站在一旁问道。
“没什么,只是很好奇一些事情,看来我们需要去找这位呼延郡主问个明白了。”赫连城宣的嘴角一弯,勾出一抹迷人的弧度,但是小虎却是发了一身的冷汗,因为呆在赫连城宣身边久了,他知道当王爷露出这样的笑容时是什么意思。
月高悬,夜凄寒。
呼延樱在自己的屋子里端着茶杯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呼延樱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然后将桌上的茶壶端起来,翻起一个白瓷茶杯,在里面倒上新沏的茶水。
赫连城宣推开门,一袭墨蓝色长袍子倾泄在地,他文质彬彬,像是来访一个友人。
轻车熟路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怕我下毒?”呼延樱玩味地看着赫连城宣。
赫连城宣将茶杯慢慢放下,看着呼延樱的眼睛说道,“这碧螺春味道不错,只是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子。”
呼延樱没有说话。
但是赫连城宣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是呼延樱?”赫连城宣突然发问。
她点了点头。
“你是呼延城的郡主?”赫连城宣又问。
她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呼延城出了什么事,为何方才那叫呼延尔蔓的女子会说她会代替你嫁给连国王爷?”赫连城宣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抛向对面女子。
“你的问题太多了。”呼延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微微一笑,“来日方长,若是今日有何不便,那我们改日再谈,告辞。”说完,他起身一阵风一般消失在了门口。
呼延樱不再理会,推开的窗户外面月色明媚,只是赏月人的心境却再也不似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