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鸢答:“没有,我是鸣月楼头牌,每天就唱那么一会,唱完就回自个房间了,她和其他小姐妹一样,得不停的唱,哄客人,她又自卑,每日低着头走路,不爱讲话,没人和她能聊的来,我跟她倒是打过一次照面,她见了我,赶紧低下头,莫名其妙的,我又不嫌弃她。”
“我说完了,就这些。”
皇后又问:“如果让你再次见到她,你可还认得出来吗?”
璃鸢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皇后:“她一天到晚就露个两只眼睛,都过了两年了,谁还记得啊。”
皇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问道:“那光认眼睛你认不认得出来?”
“......”
“这眼睛无非就是大点小点,特别是女人,要么丹凤眼,要么桃花眼,要么就像思嫔那样水汪汪的大眼睛!”
璃鸢开始怀疑皇后的智商,怎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她从枕头底下摸索出来一件穿过的亵衣,蒙住皇后的脸,只露一双眼睛,振振有词:“喏,这么一看,你的眼睛跟那个女人的一模一样。”
眼前的璃鸢半跪在床上,一团白玉掩于红色亵衣中,往下是杨柳细腰,大片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吹弹可破,丰润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皇后的鼻息间传来亵衣淡淡的香味,她的脸被璃鸢捂的死死的,秋水般的剪瞳一眨一眨的,似乎被璃鸢的举动吓到了,呆呆的望着她。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璃鸢打了个哆嗦,讪讪的想收回手,却被皇后抢了先,她扯下亵衣看了看,顿时脸色大变,一脸嫌弃的扔在她脸上,离开了清欢殿。
璃鸢滚进了被子里,莫名烦躁起来,双腿泄愤似的乱蹬一通,那件亵衣从被窝里飞到了地上。
皇后从清欢殿出来,给顾北柠写信,让她调查严九香。
......
初春日。
番族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南离国,他们先是拜见了皇上,献上了贡品,后被安排在行宫处歇息。
孟梓特许思乐进入行宫与亲人见面,番族王上和一名俊秀清瘦的男子早已在门口等候。
“王兄!”
思乐跳下马车,迫不及待的张开双臂向王上奔去,王上抱起妹妹转了一圈,手指抚过性感的两撇小胡子,满脸慈爱:“小思乐胖了,哈哈。”
“不理你!”
思乐又抱一下王兄身边的俊俏男子,叫道:“王嫂!”
王上一掌拍在妹妹后脑:“小祖宗,小点声,你王嫂好不容易能穿回男装。”
男王嫂踢了王上一脚,护着思乐:“不许欺负思乐。”
“还是王嫂对我好。”思乐美美的靠在他胳膊上:“不像王兄,就知道欺负我。”
男王嫂之所以疼爱思乐,是因为当思乐知道王嫂是个男人的时候,她从未流露出厌恶的神色,反而和他见了一两面,就玩到一块去了,那会,思乐在父母面前替他和哥哥的事说了不少好话。
可惜番族民风严谨,男人或女人若是喜欢同性,就会有违人伦,发现后是要逐出族去的,他们两能顺利在一起,还得多谢东离国的帝王,据说那位帝王不舍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番族王上,于是便想了一招两全其美的办法,将男王嫂收为“义女”,那样王上也算顺理成章的娶了个公主回去。
唯一遗憾的是男王嫂在族里得一辈子穿女装示人,这也是王兄对不住他的地方,所以他要加倍对王嫂好。
王嫂也知道他的不容易,亲自选了几个女人给他,不能让王族断了后啊,可这男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宁愿养着自个弟弟的孩子,也就是思乐的二哥,当年死在了战场上,二嫂身体不好,生下孩子就去了。
思乐是最欣赏用情专一的人,她每次看见狗皇帝就会想起家里的王兄,再一对比...对狗皇帝的讨厌又加深了几分。
思乐同二位亲人用完饭就要回去了,临走前,王上把她叫到一边,指指她的肚子:“有动静没?”
“没有。”
“都大半年了,怎么还没有?”
思乐撇撇嘴,转过身:“你就知道关心这个,也不问问我在皇宫过的怎么样。”
王上跟妹妹面对面,低头看她,焦急道:“我能不关心吗?咱们不指望皇上有多宠你,也不指望你能生个大胖小子,最起码你要有个孩子吧,而且这皇上身体不太好,万一哪天去了呢?你也有个依靠啊。王兄可听说了,那些不招皇上喜欢的,又没孩子的,都要在深宫里寂寞一辈子,无人问津啊。”
“乖,听王兄的话,怀个孩子,只要有了孩子,什么都好...”
“你别说了!”思乐双手捂住耳朵,眼睛红红的:“我没和皇上圆过房,我也不会和他圆房,他也不喜欢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我恨死他了!”
王上也急了,声音难免大了点:“你怎么还不愿放下仇恨,你以为王兄不恨他吗,可是我又能怎么办,一个小小番族怎么跟南离斗,更何况连东离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他们要是联合起来,灭了番族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我让你有个孩子,是不想看到你晚年凄凉,哥哥是真的在为你着想。”
思乐的眼眶蓄满泪水,“哗”的一下,哭出了声,一面擦眼泪,一面抱怨:“你写信也是说这些,见面了也是说这些,都不问问我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我...”
想起那次挨了一巴掌的事,思乐哭的更凶了,哭声引来了男王嫂,他上来就给了王上一脚,怒道:“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你就不能好好说吗,这么凶干嘛,方圆八百里都听得到你的大嗓门!”
王上摸摸屁股,瞬间没了脾气:“在妹妹面前给我点面子,别动不动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