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严羽饶有兴致地看重孟梓:“依臣看,皇上不像是喝醉了,倒像是真的想要了臣的命。”
“你杀害忠良,难道不该死吗?”孟梓眼眶通红,拳头紧握,眼中依旧是杀意腾腾。
“那就请...皇上拿去臣的这条贱命。”严羽忽然靠近孟梓,眼神毫不避讳地注视着她的耳后。
耳后那一块白皙的皮肤上有一条弯弯的刀疤,严羽拧起眉,他大胆的的设想过,眼前的皇上是假的,但那条刀疤确实是皇上所有,而且形状一模一样,就算是伪造,也不可能将形状,长度,深浅伪造的如出一辙,这类伤口是陈年老伤,如果是新伤,他一眼就可看出真假。
皇后捕捉到严羽眼中的疑虑,道:“严将军,时候不早了,皇上该就寝了。”
严羽深深地看了一眼皇上,拱手道:“臣告退。”
皇后未着急离去,脸上已有疲惫之色,她耐着性子,道:“皇上,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闲云野鹤的王爷了,不要再耍孩子脾气。”
“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孟梓指了指耳朵后面的刀疤,如泣如诉:“这条疤,在我十八岁那年,被乳母亲手划上去的,我疼的昏死过去,后来,乳母哭着告诉我,是皇兄吩咐的。”
“皇兄真是未雨绸缪啊,我哪里是“成王”?我分明就是你们事先准备好的代替品!”
原主这段惨痛的记忆同时也刻在了孟梓的心里,成了一道过不去的坎,她歇斯底里地说完,眼泪源源不断的流了下来,空荡的宫殿中,嘶哑的嗓音是那么苦涩,令人心疼。
孟梓胡乱擦了擦眼泪,开门跑了出去,魏宏急着要去追她,皇后道:“远远的跟在后面就好,让她一个人安静安静。”
皇后看着冲进黑夜里的单薄身影,呢喃低语:“皇上,再忍忍,等太子大了,除掉严羽,我就还你自由。”
“雨停了,阿素。”
思乐跑到今天刚做好的秋千面前,掏出手拍擦拭上面的水,擦了一会,手帕完全浸湿,大声喊道:“阿素,阿素,快过来。”
“来了,公主。”
查素带着几个宫女一起擦秋千上的水,边擦边说:“公主,秋千又不会跑,明天再玩也不迟。”
“我就玩一会嘛,宫里都没什么好玩的。”思乐坐在秋千上,查素在后面推着,晃晃悠悠地摇了起来。
“等下次看见婉清了,叫她过来一起玩。”思乐笑着说。
查素:“好啊,不过,顾统领回来了,婉清公主就很少进宫了。”
思乐有些羡慕地说:“能跟自己的意中人呆在一块,真好。”
查素想回话,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她吓的一抖,赶紧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孟梓一袭白金色长袍,眉如墨画,俊美非凡,衣服上还沾着雨水,双眼泪光点点,鼻子也红红的,雨刚停,夜里有点凉,查素恭敬询问道:“皇上,您衣服都湿了,去屋里坐会吧,别着凉了。”
思乐站起来极不情愿欠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孟梓直直盯着秋千,问道:“朕可以坐一会吗?”
“皇上要坐便坐。”
孟梓坐了上去,双腿一蹬,秋千慢慢地甩动,阵阵清风在耳边吹拂,她伸手摸了摸耳后的拿条疤,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不知为何,今晚狗皇帝看起来格外柔弱,思乐忽然想到几年前在战场上见到的那个狗皇帝,跟在南离见到的好像不太一样,虽然都是那张脸,可面前的这个竟然要楚楚动人许多...让人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