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祁夙凛觉得沈郁比金满枝漂亮。
他不喜欢金满枝,不管是长相,还是脾气?,他都不喜欢,真?要在这两人之间?做个选择,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沈郁。
他心?里越发困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真?觉得金满枝比沈郁漂亮?”
岚三用?力点头,“属下又?没瞎。”
祁夙凛也没瞎,可是。
他默默合上眼睛,有点自闭了。
他方才还嘲笑岚三被人下了降头,现在他感觉被下了降头的是自己?,他是昏了头了吗?居然?觉得沈郁比金满枝漂亮。
“太子爷,你是不同意我跟酸菜在一起?吗?”岚三小心?翼翼地问着他,声音都变得有些可怜兮兮地,“可是属下真?的很喜欢她。”
祁夙凛不想争论,“你爱喜欢谁喜欢谁,我管不着。”
“那太子爷会祝福我们吗……”
太子爷忍不住睁开了眼,深吸了一口气?,“岚三,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会不会想得有点太多了?等酸菜什?么?时候看上你了,你再?来问我要不要祝福你们也不晚。”
岚三害羞地点点头。
祁夙凛喝了口热茶,不光烫嘴还烫心?。
沈郁洗完澡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衣裙,头发随便擦了一下就披在脑后,刚洗完的脸就像染了胭脂一样?红扑扑的,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太子爷面?前,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太子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祁夙凛只看了她一眼,就赶紧收回了视线,怕自己?中了降头。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忍不住去回想她方才红扑扑的脸,现在弄得满脑子都是她。
沈郁坐在他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刚刚洗完,身上还有淡淡的皂角香。她平日里从不抹香粉,也不带香囊,一点点的香气?都显得格外清晰。
太子爷有些不自然?,只能将视线落在她脚上,“听说你脚上的伤又?严重了?”
沈郁听到他这样?问,就知道他是误以为她旧伤复发了,这样?也好,“无碍,小伤。”
祁夙凛一听这话就来气?,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先前让你养伤的时候,你也说是小伤无碍,还跑宫里踢蹴鞠,现在小伤变大伤,路都走不了了,还是无碍?”
沈郁尴尬地笑了笑,“怪我不小心?。”
祁夙凛放下茶杯,挺直了身板,“既然?我管不住你,那就让皇奶奶管吧,明天下朝我就去漆梧宫给她老人家说说这事……”
“别别别!”沈郁赶紧打断了他的话,“太子爷,这真?是小伤,我休息两天就好了,不要有事没事都去叨扰皇奶奶。”
“既然?不想皇奶奶知道这事,那就给我好好养伤,这几天最?好府门都别出了,尚书大人那里我自会帮你请假。”祁夙凛说完,又?看了酸菜一眼,那暗示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了,“让你身边伺候的人多长长脑子,别又?加重了伤情?。”
酸菜气?呼呼地鼓起?嘴。
沈郁笑了笑,拍了拍酸菜的手,让她别这么?小气?,“好了,我记住了。”
祁夙凛本来一肚子火,结果被她这一笑,笑得火气?全?没了,真?是邪门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那我不送太子爷了。”沈郁抬起?头,笑着抿了一口茶,“太子爷慢走。”
祁夙凛带着岚三离开,一想起?方才沈郁的笑,就觉得有些心?烦意乱的。
自从退婚后,她就很少这样?朝着自己?笑了,他记得最?后一次还是踢蹴鞠她赢了他的时候。她笑得他脑子都有些空白,忍不住把自己?刚做的玉佩送给了她。
那块玉佩本来是母后给他挑选的玉,他专门找人打磨的,没想过要送人。
祁夙凛忍不住捂住了脑门,直觉自己?是昏了头,这叫什?么?事啊。
岚三爬上了马车,忽然?发现太子爷越走越远,喊了他一声:“太子爷,马车在这边!”
满肚子的郁闷正愁没地方发泄,岚三还敢撞上来,“本太子就想走着回去。”
岚三抓着缰绳,不知道自己?是该牵着马车跟着太子爷走路回去呢,还是应该扔下马车跟着太子爷走路回去呢。
哎,太难了。
送走太子爷,沈郁捏了捏酸菜的脸,看着她气?呼呼的就想笑,“别生气?了,他可是太子,你跟他生气?为哪般。”
提起?太子爷,酸菜就更气?了,“太子爷每次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正眼都不带瞧我们,在外面?也就算了,他来我们府上,凭什?么?还要对我们指手画脚的?小姐,你自己?说说,是这个理儿?吗?”
沈郁又?被她给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气?呼呼的肉肉,撑着桌子站起?来,“没毛病,是这个理儿?。”
酸菜气?得插起?双手,“岚三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个这么?坏心?的主子。”
沈郁再?次捏了捏她的脸,这次捏得比较重,“这些话你跟我说说就得了,别跟别人说,也得亏太子爷是个宽容的,不跟你计较。”
酸菜这才慢慢消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