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过分的话,应该可以。”
“好,那我跟你走,不要留在这个鬼地方了。”随后那个少年欢天喜地从地上爬起来,在所有人看傻子的目光里宣告和这个家断绝关系,嚷着要去都城贵阳。
“然后师父就把他带回来了,”嬴抱月看着姬清远道。
过程神奇,结果吓人。
当时不光是她,整个贵阳城的人都吓了一跳,不少世家对此严阵以待,以为大司命林书白终于打算在朝中提拔亲属培植党羽,但没想到半年后,看着那个天天在贵阳城内游荡玩乐的少年,所有人的猜想都落了空。
到了贵阳城后,林书白发现林挽弓实际是个天生的修行者,就也将他收作了徒弟。
迄今为止大司命林书白身边只有一个徒弟,但那个徒弟就已经异乎寻常的可怕。所以本来世家们派了很多人去试探林挽弓,但在被林挽弓刮了不少油水后,贵阳城的世家们终于肯定,大司命的另一个徒弟。
确实只是个挂名的废物。
但当时也有很多人对林挽弓抱有希望,毕竟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尚未娶亲的公子,不少人对他多加拉拢,希望他把大司命的本事都学来至少变得厉害起来。
然而……
“你和姐姐都那么厉害了,我要那么厉害干嘛?”
嬴抱月眼前浮现出那个抱着酒壶满眼迷醉的少年的脸。
“有你们在,哪里用的上我。”面对她的问题,少年豪迈地一挥手。
“不如多吃吃,多睡睡。”
把自己吃得白白胖胖的少年宛如一只小白象趴在桌子上,对她笑得见眉不见眼。
“师姐,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啊,师弟我这辈子全仰仗你撑腰了。”
也亏他能毫无心理障碍地把这声师姐叫出口。
林挽弓比她年长五岁,但实在太惫懒疏于修行,只能当她的师弟。挂个大司命弟子的名头,免得出去白吃白喝被人捉住打死。
“所以你要是想叫我姐姐也没关系的,”嬴抱月笑起来意味深长地拍着姬清远的肩膀,“你看你舅舅当年叫得可顺口了。”
“我可没他那个功力,”姬清远无奈地摇头,随后看着面前的少女,“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了。”
他母亲唯一的亲人是这样一个废物,去找他也没什么用。
“那个人根本帮不上忙。”姬清远冷冷道。
毕竟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听说过那个人的消息。
然而嬴抱月闻言一怔,随后却摇了摇头。
“我不去找他,并非是这个理由。”
姬清远一愣,“那是……”
“我曾经问过你舅舅这样一个问题。”嬴抱月看着姬清远笑了笑道,眼前浮现出那个惫懒少年的模样。
那是一个午后,她在酒楼找到他,在听完他那一段对她和师父的厉害的高谈阔论后,她看着他笑了笑随口问道。
“那如果我们死了,你该怎么办?”
“你们……”正在喝酒的男人一愣,放下酒杯。
但下一刻他的嘴角再一次挂起满不在乎的笑。
“我呀,我会找个酒楼,大醉一场,把你们都忘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