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慕和季修睿来找宗含的事瞒不过皇帝,宗含冒险把有陷阱的事泄露给他们,他们必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躲过这一劫,不然有可能把宗含搭进去。
季修睿病发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唐晓慕忙于照顾生病的他,无暇去昭狱见张安,自然就没法跳进皇帝的陷阱中。
宗含有意将季修睿突然病发的事宣扬出去,周太医赶来后一阵忙碌,好一会儿,众人才抬着“昏迷”的季修睿回府。
一行人回到宣王府,唐晓慕挫败地长叹一口气。
皇帝在昭狱设下?陷阱的目的应该不是她,而是想要利用她去昭狱这事给她套上什么罪名,从而压制太后、打压唐家。
要是再恶毒一点的话,皇帝还能以此牵制季修睿。
要不是皇帝同意她嫁给季修睿,没对唐家赶尽杀绝,唐晓慕甚至怀疑他才是唐元明失踪一案的主使。
可见不到张安,就没法拿到更多的消息,仍旧无法确定“假北固城”一事是真的,还是陷阱。
唐晓慕问宗含,张安的口供如何?。
宗含没答,估计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唐晓慕决定明日一早把这事告诉太后和祖母,让她们布置京中情况。而自己则秘密去一趟漠北,探明情况后,再做应对。
只是谁都不会同意她去漠北,她得悄悄地走才行。
唐晓慕琢磨着?去漠北后的规划,晚上躺在床上静静等季修睿睡着,好方便自己去耳房准备出走的留书。
谁知季修睿一直都醒着?。
打更的梆子敲了三下?,唐晓慕又一次试探性地喊:“殿下,睡着了吗?”她声音很轻很轻,但?如果没睡着,就一定听得见。
季修睿声音平静,口齿清晰地反问:“这已经是你这晚上就七次喊我,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睡不着?瞎喊喊。”唐晓慕心虚地裹紧被子,沉默片刻,她实在是纳闷,“你怎么还没睡着?”
季修睿平摊在身旁的手僵了僵,略有些?不自然地说:“这话该本王问你才是。”
怀里空空荡荡的,叫他怎么睡?
唐晓慕烦躁地叹气:“我睡不着?……在想爹爹和哥哥的事……”
季修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如今的情形,他们进退两难。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青竹焦急地声音:“王爷、王妃,李奇和去漠北的暗卫回来了!”
唐晓慕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让他们来正院!”
“几人都受了伤,现在还在侍卫所治伤,得等一会儿才能来。”青竹道。
唐晓慕等不了,匆匆穿好衣服,就和季修睿直奔侍卫所。
侍卫所是五人一间的大通铺,李奇和三名暗卫躺在床上,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像是刚逃难回来的。
四人伤得不轻,唯一庆幸的都没有性命之忧。
唐晓慕到的时候,他们刚处理好伤口,换了身衣服倚在床头喝水。
见到唐晓慕与季修睿,几名暗卫连忙起身就要行礼。
“不用行礼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唐晓慕看到沾满血迹的衣服,眼皮狂跳。
“我们从漠北一路遭到不明人士的追杀,一直到京郊才将人甩掉。”暗卫提起这事,很得咬牙切齿。
季修睿蹙眉:“不明人士?怎么会招惹上他们?”
坐在最里侧的李奇面露愧色,愤恨道:“都怪我。”他飞快看了眼唐晓慕,觉得没脸见她,扑通一声朝她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响头,“王妃,是我李奇对不起你!唐大将军是被冤枉的!”
他说完又要磕头,脑门用力磕在青石板砖上,发出“咚咚”声响。
唐晓慕忙让人扶他起来:“我爹和北固城到底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吩咐,我一路乔装前往漠北。结果出幽州没多久,就碰到了安跶人的军队。我一个人不起眼,侥幸躲开他们,找到了北固城。”李奇说到这里,双拳紧握,狠狠砸在墙上,“北固城被安跶军队围得水泄不通,唐大将军还在组织人手抵抗!可京城……不,哪怕是幽州,都没有一点北固城被围困的消息!所有人都告诉我北固城没了!”
唐晓慕与季修睿对视一眼,他们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