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贵妃一得知自己儿子出事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赶去了皇帝住的乾元宫。
如贵妃一道乾元宫便得知皇后正裴瑧昭平帝审问四皇子和贞才人,如贵妃让人通传了一声,得了昭平帝允许,这才随内侍进了乾元宫东稍的暖阁。
甫一进门,如贵妃便见昭平帝歪在西窗下的炕上,而皇后则侧身坐在炕边。下首不远处,四皇子裴珅和贞才人并排跪着。
裴珅面上的表情像是宿醉才醒一样,看上有些茫然,见如贵妃走进殿内来,双眼眼睛猛然一亮,小声唤道:“母妃。”
如贵妃拿眼神安抚了裴珅一下,几步走上前,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昭平帝眼也没抬一下,只淡淡道:“起吧。”
如贵妃站起身,目光不由又看向裴珅,她心里实在是觉得今日这事有些蹊跷。如贵妃原本还在自己宫里等着太子那边的好消息,谁知左等右等,太子那里什么事都没有,倒是自己儿子出了事。
如贵妃刚听说裴珅出事时,本是有些不信的,可这会儿见人跪在这儿,她心里再不愿相信,也只能面对现实。
“皇上,”如贵妃越是瞧裴珅,心里越是乱,索性目光再次转向躺在炕上的昭平帝,“珅儿的性子皇上最是清楚,他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这其中一定是误会。”
昭平帝忽的转过头来,凌厉的目光一下子扫到如贵妃身上,“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那么多人亲眼瞧见的,你这会儿还告诉朕不会有这事?”
如贵妃着急替裴珅辩解,忙又道:“珅儿自小最是敬重皇上,皇上是知道的,他怎么也不会对皇上的妃嫔有这样的想法,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有人给他下了药,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事!”
皇后听到此,冷冷一笑,接口道:“如贵妃的心情本宫可以理解,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肯定不愿相信他会做出这样忤逆不道的事,只可惜,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四皇子虽是服了药,可那药是滋阳助兴的强身药,看没有让人意识昏迷的迷药,方才太医已经替四皇子瞧过了。”
一顿,如贵妃多年来在宫里盛宠不倦,皇后对如贵妃一向忌惮,如今好不容易逮到裴珅犯下了这么大的错,皇后可不想给如贵妃一点儿翻身的机会,生怕昭平帝对会这母子二人心软,又道,“今个也是巧,若不睡本宫想叫贞才人来给皇上侍疾,只怕还撞不怕他们的丑事,如今皇上身上有伤,阖宫上下都记挂着皇上的龙体,谁有功夫管一个皇子和一个才人在干什么,可是这俩人,一个为人妾,一个为人子,却赶着这个时候,做出这样苟且的事,这……这要是传出去,要皇上如何自处?又把皇室的颜面置于何处?”
皇后一番话,说的疾言厉色。
跪在下头的贞才人被吓的忍不住小声哭了出来。
昭平帝近来因为腿上的伤,心情一直不好,躺在床上养病这些日子,想到自己的年岁,不免生了些英雄迟暮的苍凉感。
偏巧赶在四皇子裴珅和自己的妃嫔有染,别说昭平帝是一代君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只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昭平帝之前对贞才人也算是宠爱,可这会儿听见贞才人跪在面前低声抽泣,昭平帝只觉心里烦躁的很,伸手端起一旁炕几上放着的茶杯,“砰”得一声砸在了贞才人身前,暴躁的嚷道:“哭,你还有脸哭。”
贞才人吓得浑身发抖,紧紧咬住唇,虽眼泪还是不住的往下落,但再不敢哭出一点儿声音来。
如贵妃见昭平帝这般盛怒,担心裴珅,忙敛衽跪下,哀哀道:“皇上明鉴,珅儿是皇上自小看大的,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