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瑧抱着苏妧上了马车,摘掉盖着她脸的帽兜,只见苏妧一张小脸红的如熟透的苹果一样。
裴瑧伸手摸了摸苏妧的脸颊:“难受嘛?”
苏妧无力的点点头。
“哪里难受?”裴瑧又问。
苏妧说不出口,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中了迷.情药了,可这话她不知要如何同裴瑧讲,只能睁着一双泪眼婆娑的桃花眸委屈无助的看着裴瑧。
裴瑧见过苏妧中迷.情药的样子,见她现在这副模样多少猜到了一些,苏妧不说,他也没有再问,见苏妧热得额头濡了一细密的汗,忙拿帕子替她擦了擦脸,又怕她口渴,拿过水袋来喂她喝水。
苏妧花.瓣般的唇就着送到嘴边的水袋喝了两口水,温凉的水穿过喉咙,体内的燥热感反倒是越发难耐了。
苏妧不适的扭了扭身子。
裴瑧将水袋放到一边,见苏妧蹙着眉头,不安的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把人抱高了一些,低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苏妧的额头。
“忍一下,等回去了就给你宣太医。”
苏妧之前和裴瑧也有过肌肤之亲,那时候她总觉得裴瑧像是个暖炉一样,身上热哄哄的,可这会儿裴瑧抵着她的额头,苏妧只觉得裴瑧的皮肤又清凉又滑腻,很是舒服,忍不住扬起小脸贴到裴瑧脸颊上蹭了又蹭。
裴瑧也知苏妧难受,本想由着她闹了一会儿。可心尖尖上的姑娘,妩媚的眯着眼睛,用她那凝脂般的肌肤不停的摩挲你,试问哪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受的住?
裴瑧受不住,不过一会儿就败下阵来,被苏妧撩.拨的恨不得这一时这一刻便亲自帮她解了身上的毒。
“别闹了。”裴瑧将苏妧不安分的小脑袋摁到胸前。
苏妧不满,窝在裴瑧怀里像是个幼兽一般小声的呜咽。
裴瑧低头望着苏妧红润的小脸,心里一时有些矛盾,他很想配合她“胡闹”,可又怕苏妧清醒以后会跟她生气。
正当裴瑧犹豫不决时,怀里的小姑娘忽然转过半边脸,盈着水光的一双桃花目,妖妖娆娆的睇了他一眼,那张娇艳如花般的小嘴,不高兴的微微一嘟。
裴瑧心上荡起千千万万的涟漪,哪里受得住她这般惑人的样子,情不自禁的低头,想含住那娇软的唇肆意品尝一番。
可裴瑧方才低下头,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马车突然一晃,裴瑧身子向前一倾,若不是常年习武的人反应快,只怕人都要摔出去。
“殿下,到了。”莫忘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
裴瑧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苏妧的唇,黑着一张脸替苏妧把帽兜带好,抱着人下了车。
出了车门,见到了候在马车边的莫忘,裴瑧阴沉着脸,狠狠的瞪了莫忘一眼。
*
裴瑧所住的朝华宫位于皇城以内,掖庭偏东侧,五进式宫阙,大大小小的宫殿不计其数,却只有他这一个主儿。
裴瑧抱着苏妧进了宫,迎面见朝华宫的内侍总管德顺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奴……”
一句请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裴瑧打断。
“去请陆太医过来,快点。”裴瑧面色阴沉,说完这话,抱着苏妧去了自己寝殿。
进了内殿,裴瑧将苏妧放到了自己床榻上,不过一会儿,德顺便领着陆太医进来了。
裴瑧免了陆太医的礼,把人带上前替苏妧诊脉。
陆太医五旬出头的年纪,一手捻着有些花白的山羊须,一手隔着丝帕搭在苏妧脉上。
隔了好一会儿,陆太医方才起身,冲裴瑧一揖:“殿下,借一步说话。”
裴瑧同陆太医走到落地花罩外。
陆太医拱手:“回殿下,这姑娘是中了迷.情药了。”
这点裴瑧已经猜到,但迷.情药有很多种,又问道:“中的什么迷.情药,你可有解药?”
陆太医道:“这药名叫长夜欢,西域传来的一种药,解药的方子臣有,药也都是一般的药,很容易配,不过这长夜欢有个特性……”
裴瑧嗅到了一丝不好的感觉:“什么特性。”
“这长夜欢入口,药效起的慢,吃了解药,药效褪的也慢,故而才得名为长夜欢。”
“药效褪的慢?那要多久才能褪?”
陆太医踌躇了下:“具体要多久,这臣也说不好,因人而异,不过臣可以加重解药的剂量,尽量让毒尽快解掉。”
裴瑧摆摆手:“孤知道了,你下去让人尽快煎了解药送来。”
陆太医拱手一礼,领命下去了。
裴瑧回到床榻前,轻轻掀开床帐。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本阖着眼,许是听见了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裴瑧撩袍坐在床榻边,替苏妧掖了掖被角:“太医已经去煎药了,一会吃了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