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长得比较偏柔,剑眉偏浓郁如墨,左眉眉尾有道浅显的疤痕,像是断眉。
眉峰凌厉,平扫阴柔之气。
江枂挣扎,“放手。”
“……”
宋知遇不仅没有放手,还握得更紧。
指节用力,江枂白皙的手腕儿,印上几道绯红的指印。
江枂吃痛皱眉:“宋知遇——”
“叫错了,”宋知遇松开她,唇角上扬,有点儿讥嘲的看着江枂,“你该叫——我一声‘妹夫’…”
“……”
她抬头看着他,没说话。
冗长的沉默,宋知遇呵笑一声,手在裤兜摸了一下,丢给江枂:“你的钥匙,明早自己离开。”
江枂看着手里的钥匙,唇一点点抿紧。
这串钥匙扣是四年前她和宋知遇在美国唐人街头买的。
原来,是一对。
-
沪城十月初,温度转凉。
黑色SUV随着车流,缓慢向前行驶。
车厢内一片安静,江枂顺着后视镜往后看。
宋知遇疏懒的靠在座椅上,长腿交叠,眸子半阖,似在闭目养神。
“江医生,”宋知遇睁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到了吗?”
江枂稍稍回了神,望一眼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建筑,颔首,“已经到了。”
车子停下,宋知遇对她道谢:“今天,谢谢江医生打掩护。”
江枂:“不用。”
宋知遇看她一眼,折身离开,瘦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间。
江枂瞧着宋知遇离去的背影,微微走神。
她这半年,辗转于纽约与南城之间。
一边经营着纽约那边儿的诊所,一边为宋知遇的病情劳神。
宋知遇的病情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却也严重。
老话说得好,心病还须心药医。
宋知遇的心病,一块是她,另一块就是他牵肠挂肚的妹妹宋知欢。
“大小姐…”身后的司机提醒她,“梁老夫人的寿宴快开始了,咱们可以进去了。”
今晚,江枂是代表港城江家来给梁家老太太贺寿的。
也是以这样的方式,让宋知遇得以躲过陈盛和的耳目,回到沪城。
江枂嗯一声,缓步走进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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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和江家勉强算得上世交,民国时期,两家也曾联姻过,只是后来不了了之。
江家偏安一隅,主要涉猎医学行业,与商业版图多元化的梁家井水不犯河水。
江枂给沈义华送了礼,在宴会上与熟识的人聊上两句。
何茜是江枂在澳大利亚留学时认识的校友,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何茜看着她一身月白色旗袍,笑了笑,“我倒记得你往年参加宴会,应酬,从来都是高定不离身,什么时候喜欢上了旗袍?”
江枂:“就这几年…”
不是喜欢穿旗袍。
而是喜欢看她穿旗袍的人。
何茜前不久结了婚,丈夫是个大学教授,她和江枂聊的话题也是婚姻的事儿。
“江枂——我听说你三年前和贺家那位订了婚?现在你俩如何了?打算…”何茜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压低声音,“大伙儿都说你有了未婚夫,还和宋家那位拉扯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江枂笑意收敛,看着手中酒杯,笑了笑,“我和…”
话没说完,手机铃声响起。
是宋知遇。
江枂对何茜抱歉的笑了笑,说了声失陪,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喂…”
“事办好了,我们走吧。”宋知遇在那边道。
江枂:“好。”
挂断电话,江枂和何茜告别离开宴会厅。
上了车,江枂准备系安全带时,身后的宋知遇陡然出声——
“江医生,是什么时候订婚的?”
作者有话要说:他醋了,他醋了,他醋了!
先更一个短一点的,下午要去看颈椎,晚上回来更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