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在轮椅上,南宫翡从他的侧面看见了他脸上戴着的面具。
又是面具。
“你来了。”
王开口,声音里似乎带着微微的笑意。
他看向南宫翡,隔着面具,南宫翡看不出他的眼神,也感受不出来他此刻的态度和意味。
“过来这边。”王说道。
南宫翡抿了抿唇,走了过去,站在他三米开外的地方,一脸冰冷的看着面前的人。
“呵呵,怎么这副脸色?”似乎觉得南宫翡这样的表情很有意思,王轻笑两声道。
“你是谁?”南宫翡冷声问道,“这么大费心思到底想做什么?你把落落带到哪儿去了?”
王看着他,上下来回地打量他,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成品似的。
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人的原因,总之仅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来他的心情十分之好。
“三个问题,你最想问哪一个?”王似乎故意在刁难南宫翡,又好像是在测试那件事在南宫翡的心里最重要。
“落落在哪里?”南宫翡毫不犹豫地问道。
面具下,王的眉头轻轻挑了下:“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需要考虑。”南宫翡冷声道。
从来都不需要考虑。
顾篱落这三个字,在南宫翡的世界里,从来都凌家于一切之上,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任何妄图和这三个字放在同一个天平上的东西,如到了不得已的时候,都会被南宫翡毫不犹豫的舍弃。
“呵呵,还真是个情种啊。”王笑笑,不知道是感慨还是嘲讽,“翡儿,这样重情,对你没有好处的。”
他叫他“翡儿”。
南宫翡一僵,接着眉头蹙起:“别这么叫我,我跟你没那么熟。”
而且这个称呼,还有那些深藏的记忆,以及花园里熟悉的布置,都给南宫翡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感觉……
他好像应该认识眼前的人似的。
可那怎么可能?
王也没有因为他的冲撞而生气,而是笑着道:“如果你到现在都察觉不到我对你的关心和注意的话,那未免太让我失望了些,翡儿。”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南宫翡打断他的话,冷声问道,“落落在哪里?”
“在她该在的地方,不过……”
王说到一半,停顿下来,抬手指了指南宫翡道:“她也在你的体内。”
“什么?”
南宫翡觉得面前的男人肯定是疯了,不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疯话来?
顾篱落在他体内?
这什么意思?
“啊……要怎么跟你解释呢?”王像是很苦恼似的,手肘搁在轮椅的扶手上,手腕支着下巴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三十多年前的故事……”
“我不想听。”
南宫翡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眼里,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但冷漠的话却让王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排斥:“不管是什么故事,不管你是谁,我现在都不想知道。”
王微微愣了一下,显然南宫翡的表现不在他的预料之内。
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孩子,半晌,王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一样道:“知道了,你就想知道顾篱落的事情嘛。”
他招了招手,守在不远处的白使走了过来。
“顾篱落呢?”王问道。
白使看了南宫翡一眼,恭敬道:“今天……应该已经转移了。”
南宫翡微微一怔,转移到哪里去了?
“嗯,身体如何?”王又问。
“听说恢复得很好,姜家血脉名不虚传,她比姜末要厉害得多。”白使认真回答。
南宫翡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打岔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听出南宫翡的敌意,白使连忙解释道:“大少莫急,顾小姐真的没事。”
“她受伤了,你们伤了她?”南宫翡问道。
白使委屈道:“大少,您这可就冤枉我们了,顾小姐受伤可和我们没有关系,真论起来……她还是因您所伤呢。”
“什么?”南宫翡怔住。
白使解释道:“顾篱落是姜家女,姜家血脉在成年以后都会有所反应,但因为个人资质不同,以及从小的环境不同,凤凰图都会有不同的变化。”
顿了顿,白使微笑道:“简单来说,姜家血脉触发条件不定,但触发时都有生命危险,如果没有专业的看护和治疗,十有八九会熬不过去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