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就“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拧开了。
厉柔端着小碗水果沙拉进来,笑眯眯道:“哎哟我儿子就是喜欢跟老妈开玩笑,你这不是没睡嘛。”
姜灿鼻孔出气,斜她一眼道:“就知道你不会听我话,那你还问什么?”
“这不是得装装样子嘛,显得咱们有礼貌啊。”厉柔沿着床沿坐下,一手拍拍他的膝盖道,“起来吃水果啦。”
姜灿这才慢吞吞爬起来,懒散地靠在床头,也不伸手,就张着嘴吧道:“累,你喂我。”
厉柔好笑地瞪他一眼:“大少爷,你今年都小三十了,还当自己三岁呢啊?让老妈喂你,你羞不羞啊?”
话虽这么说着,但厉柔还是叉了块甜橙喂到了姜灿嘴里。
姜灿一边嚼着,一边模糊不清道:“有什么可羞的?你不是老说不管我长多大,永远都是你的宝宝吗?现在我充其量也就是个大了点的巨型宝宝罢了。”
“油嘴滑舌。”厉柔拍了他一下,把小碗塞他手里道,“自个儿吃,别一会儿你爸看见,你皮就舒服了。”
姜灿抱过小碗,叉一块丢进嘴里,又喂了一块给厉柔,慵懒着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啊?”
他爸妈什么样他再了解不过了,要不是有事,绝对不会这么好心的专程来给他送水果。
厉柔眼珠子一转,笑容更甚,试探着问道:“灿儿啊,你这一趟回来,还去江城吗?”
“不去了。”姜灿看她一眼,已经大概能猜出他妈想问什么了。
果然,下一句,厉柔就点题了:“听说顾小姐去玿南城了?”
姜灿赠她一个大白眼,嗤一声道:“娘亲啊,您有话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行不?”
“哦,那我就直接问了,你是不是放不下人家姑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厉柔打开天窗说亮话,反而让姜灿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他捏了捏鼻子,闷哼一声道:“放不下有什么办法?我跟她啊,注定这辈子只有亲朋的缘,没有爱人的份。”
厉柔也知道顾篱落身边的男子一个比一个优秀,有薄瑾修南宫翡在前,哪怕姜灿再优秀,恐也不能让顾篱落再多看一眼。
她叹了口气,拍拍儿子的肩膀道:“那就别想那么多了,老妈给你介绍个更美更好的,正巧你爸的朋友有个亲戚的邻居有个女儿,妈看过照片了,长得可漂亮了,改天你……”
“老妈,您瞅瞅您自己说的话,不觉得太荒唐了吗?”
厉柔话还没说完,就被姜灿无语打断。
什么他爸的朋友,朋友的亲戚,亲戚的邻居,邻居的女儿……
这拐的弯儿也太多了,一听就是找的借口。
“咳……”
被儿子戳穿,厉柔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清了清嗓子道:“反正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见见怎么了?又不少你块肉。”
“没空,不见。”姜灿把小碗往旁边小几上一放,自己又倒回了大床上,抱着枕头滚一圈,背对着厉柔道,“你要是逼我,我就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去哪儿?玿南城啊?”厉柔打趣道。
姜灿气得直哼哼:“你管我去哪儿,反正不待家。”
“你个臭小子。”厉柔拍了他一下,见他打死不相亲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空碗起身道,“行了行了,你睡吧。”
等厉柔关门出去,姜灿才转过身,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唉~无聊啊……”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闭眼睡去。
——
厉柔下楼后在客厅没有见到姜卓,就去了后院的下花园,果不其然看见姜卓又在那里翻土除草。
“就知道你在这里。”厉柔道。
姜卓抬头看她一眼,笑着问道:“怎么样,那臭小子说了?”
“哼,你还猜不到?”厉柔瞪他一眼道,“你儿子那臭脾气跟你一模一样,气死人了。”
姜卓乐呵呵地拉着她的手道:“要我说你就是闲的,他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就你多余管他。”
“我闲的?”厉柔舍不得吼儿子,但丈夫随时都能吼,“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
“没没没,你没错。”姜卓连忙告饶道,“都是那臭小子的错,我看他就是皮痒了,等我除完草就拿着这铲子把他也给除了去。”
说完,他还配合地挥了挥手里那巴掌大的小铲子。
厉柔被他夸张的动作逗得直笑,嗔了他一眼道:“你正经点行不行?我跟你说正事呢。”
“哎,我也是说真的,咱儿子有主意着呢,你就不用费心了。”姜卓握住她的手拍了拍道。
“那那位顾小姐呢?”厉柔问道。
想到顾篱落那张酷似故人的照片,姜卓也有一瞬的愣神。
他摇摇头道:“且走着看吧,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该发生的,早晚都会到来,何必执着于一时呢?”
厉柔皱着眉头道:“我总觉得那顾小姐跟咱们家的事还没完,老有种将来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的预感。”
姜卓笑笑道:“那就更不用急了,反正该知道的,到时候都会知道,不是吗?”
丈夫儿子都这么淡定,厉柔也就不心急了,她笑了下道:“合着是我白操心了,算了算了,我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