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转头看着薄瑾修的背影，想到顾篱落大概是看见了薄瑾修和商烟在一起的样子才离开的，不由有些担心。
他们千防万防着，却还是出现了最糟糕的情况。
薄瑾修走到薄琮琮跟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问道：“琮琮，怎么哭了？”
薄琮琮抽噎着，从司管家怀里抬起头看他，却只是呆呆看着他哭，什么话都没有说。
“怎么了？”薄瑾修帮儿子擦着眼泪，将他抱在自己怀里道，“出什么事了，告诉爹地。”
薄琮琮小嘴一撇，正欲开口，却在这时看见商烟走了过来。
“是啊琮琮，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的啊。”她说话的同时，靠得薄瑾修很近，还伸手想要去摸薄琮琮的脸颊，被他避了开去。
薄琮琮看着她站得这么近，眼神一厉道：“你走开。”
商烟顿了下，眼里笑容却是更甚，非但没走开，还靠得薄瑾修更近：“琮琮，你怎么了啊？是我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你不高兴了吗？”
薄瑾修一心关注着儿子，对此只是瞪了眼商烟道：“你少说话。”
他只想知道薄琮琮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时间理会商烟。
可他这样不轻不重的态度，却让薄琮琮更不高兴了。
他推开薄瑾修，抽噎着问道：“你为什么跟这个坏女人站得这么近？为什么要跟她说话？”
“琮琮！”薄瑾修皱眉呵道。
薄琮琮抹了把眼泪，很想说就是因为他这样，才会气走篱落阿姨，可是想到薄瑾修的病情，他又什么都不能说。
“我讨厌爹地，我讨厌爹地！”
他推开薄瑾修，哭着跑进了庄园。
“琮琮……”薄瑾修转身想追上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起身太猛的缘故，竟让他的头晕眩了那么一瞬。
司管家扶住他道：“少爷，您别着急，小少爷那里交给我，您先歇着吧。”
薄瑾修点点头道：“问清楚他怎么了，我等会就过去。”
“……是。”司管家想说其实他和皇甫图都知道薄琮琮怎么了，只是知道却也不能说。
司管家离开后，商烟趁机过来，伸手想要搀扶薄瑾修的手臂：“瑾修，你没事吧？是不是头疼病又犯了？我送你进去歇会儿……”
“别碰我。”薄瑾修头混混沌沌的晕乎着，却也烦躁地推开商烟。
这时皇甫图和皇甫嫣过来，一左一右将商烟挤开。
“哥，我扶你。”皇甫嫣乖乖扶着薄瑾修。
皇甫图也道：“这里风大，许是吹着了，嫣儿，你送修哥回去休息，我去找青过来。”
“好。”皇甫嫣扶着薄瑾修进去，商烟也想跟上去，却被皇甫图一把拉了回来。
“你干什么？”商烟甩开他问道。
皇甫图冷笑着，拦在她面前道：“不好意思，你不能跟过去。”
“为什么？瑾修都没说话，你乱做什么主？”商烟不服气道。
皇甫图嘲讽地扫了她一眼道：“不管你有什么话，都留着以后再说吧，反正这会儿，你说什么也不能进去。”
“你……”商烟气急，但她又不是皇甫图的对手，当下只能站在外面吹冷风，直到里面老夫人找她的时候，皇甫图才让人放她进去。
薄瑾修又被皇甫嫣扶着回了同一个休息室，可回去的时候，里面却什么人都没有了。
看着人去楼空的房间，薄瑾修眼眸沉了沉。
他明明叫她在这里等他的，可她还是走了。
她是谁？真是南宫翡的女人吗？
“哥，你在想什么啊？”皇甫嫣伸手在薄瑾修面前挥了挥，问道，“你头还疼吗？要不要躺下休息会儿。”
薄瑾修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哦。”皇甫嫣应了声，见他真的没什么事的样子，才转身离开。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薄瑾修静了一会儿，站起身走进洗手间。
里面什么变化都没有，仿佛他根本没有在这里见到过一个女人，也没有跟她说过任何话，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只是一场梦似的。
他走到镜子前面，眼眸深沉，问道：“真的只是幻觉吗？”
他的视线从镜子缓缓下滑，到水池，到纸巾盒，到垃圾桶。
终于发现了证据。
这里的水有人打开过，湿巾有人用过，垃圾桶里也有一张刚用过的纸巾。
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她确实来过！
薄瑾修心下猛地一跳，虽然他此刻还并不明白心跳为何加速，也不懂为何证实了她确实来过这里会让他这么开心，但他的唇角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勾了起来。
他抬手按住那个纸巾盒，自言自语道：“你……是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