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立山面色尴尬地僵了下,想说什么,但看见薄文疆越来越差的脸色,也吓得赶紧灰溜溜滚到了一边。
薄书远更是不敢靠近了,万一爷爷给他气死了,那薄瑾修绝对会生吞活剥了他的。
李芬也安静了下来,畏畏缩缩地站在一旁远远看着,半步不敢上前。
这一家子人虽然平日里各种不着调,但有一点却是他们都心里有数的。
那就是薄文疆是他们最大的后台,只要薄文疆在,他们就是江城的土皇帝。
可要是薄文疆哪天不在了,那他们也就完了。
罕见的,薄书远一家三口这会儿竟都齐心协力起来,默契地在心中求菩萨保佑薄文疆没事。
“老爷子,您喝水。”
跃管家倒了水,又喂薄文疆吃了救急药,见他好歹是缓了过来心里才松了口气。
只是他心中又不免担忧。
那些救急药是药也是毒,除非情况危急,平日是不能多吃的。
而今天,薄文疆已经是第二次服用了,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由此可见他的身体已经差到了什么地步,万一……
薄文疆还躺在沙发上,他无力地动了动手指,似乎是想要抬起的样子。
跃管家见状,知道他心里还想着这件事,于是劝道:“要不先让他们回去,等您歇好了再说这事儿吧。”
薄文疆摇了摇头,他哪里还歇得下去?
“扶我……起来……”薄文疆的声音已经无力到近乎缥缈。
跃管家不敢不听,一边扶他起来,一边朝旁边的保姆使眼色,让她去给薄瑾修打电话。
今天这事,看来薄文疆是非处理不可了。
要是顺利还罢了,万一不顺,中途再受点什么刺激出了意外,那薄瑾修就必须在场。
毕竟真到了那个时候,薄文疆最想见的,应该还是薄瑾修这个儿子。
薄文疆就着跃管家的手坐了起来,就这么一个起身的动作,他都用了好一会儿,这会儿靠在沙发上,还在不规律地喘息着。
跃管家叹了口气低声劝道:“您还是缓一下吧,您要是非要今天处理这事儿,那也成,让他们在外面跪着,您缓过来了再叫他们进来就是了。”
薄文疆还是摆摆手。
跃管家知道劝不动他,也只得作罢,守在旁边千万个小心地盯着,就怕他再出什么意思。
同时也警告地看了眼薄立山和薄书远,那意思很明显,要是再出现个什么好歹,那他们也就完了。
薄立山站了出来,对薄文疆道:“爸,您别气,这混账东西做了这种事情确实该打,您坐着,我帮您教训他。”
说着,也不敢等薄文疆发话,转头脱了鞋就朝薄书远背上招呼了过去。
他是不敢留手的,万一留情,惹得薄文疆连他这个亲儿子都一起罚了呢?
“我让你做糊涂事,让你不听管教,让你这么气你爷爷……”
皮鞋鞋底多结实啊,就那么实打实地啪在薄书远的身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一边的李芬看着,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几次想要出手阻拦,但接触到跃管家警告的眼神,又堪堪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李芬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儿子挨几下打死不了,可万一老的死了,那他们就也活不了了。
“爷爷,我不敢了,我真的知错了,您就饶了我这次吧……”薄书远被打地也顾不得什么男人的尊严和面子了,一边嚎着,一边哭得鼻涕眼泪齐齐往下流,不停地磕着头道,“爷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对顾篱落动手,我再也不敢了……”
他这话出,薄立山和李芬都是一愣,他们这才知道今天是薄书远是因为什么事被绑成这样的。
“你个畜生东西,你说你做了什么?”薄立山也气坏了,也不拿鞋了,直接用脚踹,一边踹一边骂道,“孽障,你成天不作死就不痛快是不是?非要全家人跟着你一起不好过才行吗?”
“啊啊啊……疼~妈,我疼,别打了,别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薄书远被踹得滚在地上,哭着求道。
李芬看得心疼不已,终于还是扑了过来抱住了薄立山的腿道:“他是你亲儿子,你再打他就没命了呀。”
“你滚开,我不止要打他,我还要打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啊?我这些年惯着你们,没想到你们俩竟敢翻了天去了。”薄立山一巴掌扇在李芬脸上,骂道,“要不是你这个当妈的恶毒,儿子会被你管教成这样?这一切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