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个小意外,一个不足挂齿的小意外而已。
在站稳的瞬间,不等顾篱落推开,南宫彦就已经先松开了她,然后后退两步重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靠在了栏杆上转身背对着顾篱落。
仿佛刚才他救了她,就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一个绅士行为而已。
“谢谢你。”顾篱落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
“哼。”南宫彦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既没有回头也没有搭理顾篱落。
顾篱落只当他在生气,却不知道他此刻心里乱成了什么鬼样子。
踹在裤兜里的双手要不是因为有那层布料挡着,这会儿恐怕掌心的汗都能滴水了。
还有他下颌处未消散的红晕,若是被顾篱落看见,可就什么都隐藏不住了。
“那个……”顾篱落在想着该怎么开口,南宫彦却已经冷笑道,“怎么,现在试探完了?确定我不会杀你了?所以敢跟我开口说话了?不用保持距离也不用跳海了?”
顾篱落:“……”这人的口齿有这么好吗?
而且他叫什么南宫彦,干脆叫南宫怼怼好了,这么会怼人。
刚才她的那一通闹,确实存了两层意思。
她需要确定南宫彦是敌是友。
这意思不是说永远的敌人和朋友,而是暂时的。
在长线上,她们和南宫彦是两个不同阵营的,她知道,他也知道。
只是在短时间里,好几次接触下来顾篱落都察觉不到南宫彦对她有什么敌意,这是她今天会答应来这里的主要原因。
可她必须要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短期内不会为难她。
如果南宫彦今天真的是想要她的命,那他有很多方式可以动手,为何偏偏把她带出这么远,还费这大劲儿坐着游轮出海?
顾篱落心里有怀疑,也有警惕,所以干脆做了两手准备。
刚才若是南宫彦流露出对她的杀意,那她就真的会跳下去,反正和南宫彦正面刚,她跳海逃生怎么说生存率也会大一些。
而如果南宫彦不杀她,那他一定会救她。
反正不管哪种可能,她都有应对方法,只是想要明确一下他的目的罢了。
她心里清楚了,被摸清了心思的南宫彦可就不高兴了。
等到心脏终于恢复正常律动之后,他就冷着脸回过神,冷笑一声冲顾篱落骂道:“我说你是不是智障啊?我要真想杀你,你跳海有毛用?你是觉得我不会游泳吗?”
“你会游泳,我游得也不差啊。”顾篱落有条有理地分析道,“跟你比游泳,怎么着也比跟你打架的胜算要大一点。”
“呵呵,你想得还挺美。”南宫彦气得脸都黑了,“那海里还有鲨鱼呢,你不怕它们啃了你?”
顾篱落朝底下看了一眼,心有余悸道:“那就赌运气呗,我觉得我运气一直以来都还蛮不错的。”
南宫彦:“……”这女人真是他的克星。
“而且……”顾篱落顿了下,眼珠子一转看着南宫彦道,“而且说不定真有鲨鱼了,它也不会吃我,反而会吃你呢?毕竟我比你好看那么多。”
南宫彦噎住,好一会儿才哼道:“鱼类和人类的审美不一样。”
话说完,他立刻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可这时候收回已经于事无补,因为对面那女人已经笑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