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苏苏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她们还有心情纠缠这些无聊的事情。
一个正常人,难道不该为着自己未知的未来而忐忑不安吗?
孟家到底是怎么养的孩子,才能养出这么一堆法盲?
还不是一个法盲,而是一群。
整整一群!
温苏苏格外不解孟家的教育方式。
她看向孟悦如,“你抛弃我,把我调换,这至少也是个遗弃罪,为什么一点都不心虚害怕?你就不怕被警察抓起来吗?”
她满目茫然,“你得知道,现在不是以前了,没有人能逃脱法律的惩罚”
孟悦如侧目看着她,冷冷笑起来,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恨意,“因为我是神经病啊。你见过神经病坐牢?”
温苏苏一怔。
孟悦如轻轻一笑,脸上带着大仇得报的畅快,看向温江诚和孟晚如,“拜你们所赐,我生下孩子后,重度抑郁整整三年。”
“这三年,我脑子有病,控制不住自己的所作所为,警察怎么能判我有罪呢?”
孟悦如看着温苏苏,眼底泛起一丝仇恨的阴冷。
“你能报复所有人,唯独不能报复我。谁让我是你亲妈,我为了生你费了那么老大劲,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
“就算我再怎么对你,你也不可能将我送进监狱。”
温苏苏怔然片刻。
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一整天,孟悦如的态度都无比宁静。
警察来了又走,连孟晚如都开始慌张的情况下,她面不改色,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
这不是因为她没做过亏心事
而是因为,她早就心知肚明,知道自己不会因此受到刑罚。
所以,她根本不害怕。
来再多的警察,也不可能让她生出畏惧。
温苏苏疲倦地闭上眼。
她突然有些心累,说不出的疲倦。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本算计好的,将这些人挨个送进监狱,一个都不留,让他们遭受到该有的惩罚。
结果,孟悦如横空出来一个精神病。
如果是真的,少了一个她,这复仇的计划还有什么意思?
孟悦如得意一笑,看着她,“你这辈子,都休想赢过我。”
她又看孟晚如一眼,“你不用攀扯我,最后坐牢的人,只会是你自己,而我,会在外面看着你。
说完,她拎着手提包,慢悠悠往外走,不理会宴会厅里,逐渐沉默的这些人。
孟晚如脸色惨白。
她抓着自己哥哥的手,低声喊:“哥哥……”
孟家哥哥看她一眼,挣脱手,淡淡开口:“回家吧。”
神色之间,却也带出几分嫌弃。
孟悦如已经拎着包走出去。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在门外踌躇不走的人,看见她的身影一致保持沉默,没有人讲话。
孟女士是个可怜人
所有人都这样想。
蔺成墨回头看一眼,看着宴会厅灯光大亮,搭着自己老爸的肩膀,对他说,“爸,你先回家,我还有点事儿。”
蔺董事长眉头一跳,抓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哪儿?回家晚了,你妈可不会放过咱俩。”
“我去找苏苏。”他一脸正直,“她肯定很难过,我去安慰她。”
蔺董事长眉心突突的跳,他咬着牙问:“你真没早恋?”
蔺成墨嫌弃地看他一眼,“没有!”
他挣开手,“你不要总是怀疑我们纯洁的友情,我们真的是好朋友。”
蔺董事长敷衍点头:“好好好,那你早去早回。”
他没多问,背着手离开。
蔺成墨抬脚走回宴会厅,想了想,没有进去,在外面的台阶上站着,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看着里面。
孟家三兄弟带着孟晚如往外走。
温明澜始终倒在地上没动,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温江诚和温明深站在那里,都没有说话。
温苏苏抚了抚额头,似乎有些头疼。
放下手时,她眉眼间带出一丝冷意,她什么话都没说,捏着手机也往外走。
温江诚张了张嘴,想要喊她,却没有喊出声。
蔺成墨站在门外,看温苏苏推门出来。
他张了张嘴,所有的话,最终都只剩下四个字,“你还好吗?”
他感觉到,温苏苏不开心。
甚至有些难过。
情绪这么低落,是他没见过的。
蔺成墨又问:“你还好吗?”
温苏苏站在台阶上比他高,俯视着他,忽然眨眨眼,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你。”蔺成墨理直气壮回答,“怕你伤心难过到自杀。”
温苏苏顿了顿。
她轻声说:“不会。”
说完后,沉默片刻。
“如果一个人得罪了我,我却不能用正当的手段对付她,我该怎么办?”
蔺成墨把她从台阶上拉下来,不以为意开口:“那就换一种手段。世界上的路不止一条,为什么要为这个难过?”
他看着温苏苏,把她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给揉的乱七八糟。
“你就是被天玄剑宗那群老家伙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