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界设宴又是长达三天,加上在天宫的那几日,青山君腰包的财产都快被这几日的宴客瓜分完毕,神奇之处是天界与地界的神官设宴是不需随礼的,当然秦千垣的册封仪式上是个例外,只出不进的荷包眼看着少了一大半,换谁谁不心疼。
好说这些宴席都是手底下的人操办的,乐从图了个排场,一切用度皆按照最高水准采办,佘下的账最后还是得青山君去填平,既是自己的宴,花了钱总不能尽数便宜了别人去?
青山君在宴厅主座上落了坐,他自早便是个喜好喝酒的神仙,地界的酒虽是没喝过,但据罗焱说,拿彼岸花与菩提果添一些黄泉酿造的美酒可谓是地界一绝,美其名曰花果酒,不知道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这花儿是什么花儿果是什么果子。
他拿起桌前小小的酒盅,一饮而尽杯中酒,小嘴不自觉地砸吧几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又同身旁随侍之人多要了几杯,紧接着又一饮而尽,一旁想要劝诫的人都来不及劝,只能眼看着青山君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待众官员将青山君抬到一处阴寒无比的寝殿时,他那位不知去处理何处琐事的随侍仙官乐从才着急忙慌赶来,一脸担忧着陪在青山君床前。
“既知花果酒酒性不是一般的烈,为何不制止神君?”乐从语气中夹着满满的责备,他眼神全在青山君身上,紧紧盯着他的反应,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个醉酒的青山君闹了笑话。
身旁一位看起来官位稍高一些的侍从恭敬地朝乐从行了礼,道:“仙官恕罪,神君这是初次喝花果酒,地界之物难免会同神君的仙气有所冲撞,休息几日便可醒过来。”
在天宫的时候乐从就不解,那些时常说休息几日便可醒来的医官们究竟是怎样断定的,病人既是昏迷,自然是不能吃喝,几日说得轻巧,若是放在他身上不吃不喝,不出三天他便已经忍受不住。
乐从仙官不知道,先前几日他不在天宫的时候,他的神官大人就已经因为醉了酒闹了大笑话。
话说那日青山君才遣了乐从去地界稳住局势,回了永泽宫一看空无一人不免悲从中来,而红肃又远赴人间,说关系好一些的除了七天外的太白老人家,就剩下他本也不是很熟的新任月老秦千垣,虽说不是很熟,但是天界的关系,要是不去拉扯拉扯,就别想熟络起来,青山君兴起,提着几壶酒登上了月老府邸的大门。
许是喝得上了头,微醺半头,青山君竟恍恍惚惚走进订婚殿中,拿起姻缘簿便在上面写着一些什么,但这位神君的字迹太过潦草,只看得清那对有缘人一个是姓祝的,其余的秦千垣没看懂,在场的随侍们也都看不大懂。
而后片刻,大约又拉着秦千垣喝了几杯讲述了不少数万年前他们家老主人红肃与他们几个兄弟之间的爱恨情仇,秦千垣或许也是听得入了迷,自然也没忍住多喝了几杯,于是二人双双倒去,昏睡了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青山君依偎着床边起了床。
青山君往来都是一个酒量很浅却喝得最凶的神仙,与他知交的神仙们大都知晓这个事情,在大场面上也都不敢叫他喝的太多,往往是以茶代酒,私下喝起来便不会再管顾了。
可碰巧便是这位秦千垣并非是太过的知交,更是从未同他一起喝过酒,一时之间乱了方寸才叫青山君这样悠闲自在。
悠闲属实悠闲,青山君起了身后佯装做一副酒醒了的样子从订婚殿穿梭到相思树下,二话不说便拿起树旁的一把锄头开始挖,咱也不知道神君想要挖出什么,众位仙侍也只能任由青山君挖着。
挖了一会儿大汗淋漓之后,相思树下挺深的一处逐渐显露出类似酒坛的一样物件,随之包裹起来的还有几卷锦帕。他将这些个玩意儿尽数取出,连坑都没来得及填上便抱着这一堆跑出了月老府邸。
仙侍只知他是酒醒了出了门,至于去往何方却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