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这时轻拍了一下手掌,只见司马府的厨子推着两辆车过来,一辆车上,装着都是好酒,另一辆车上,则装着一只烤鹿,显然是刚刚烤好的,金黄焦脆,上面还流淌着闪亮的油脂,刚一推出来,整个院子里便都弥漫在一股浓浓的烤肉香气之中,令人饭馋涎欲滴,食指大动。
如果说鸡鸭猪羊乃是寻常食物的话,那么鹿肉绝对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这种东西很是珍稀,非达官贵人不可享用,寻常的猎人就是捕获了,也是不舍得吃的,毕竟一只鹿能换回好几石的粮食,够一家人吃上几个月了。
众人却是大惑不解,不知道这个时候司马昭推出酒和鹿肉来是何意,但听司马昭爽朗地大笑一声,拱手道:“如今时局维艰,形势逼人,这次成济弑君,某全力缉凶,挖出并州那些奸细数百人,这让某是颇多感慨,现在还能留在司马府的,都是忠诚不二之士!为了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今日某特备美酒和鹿肉,与大家共享之,也算是代避开司马家对诸位聊表谢意。话说这只鹿,还是前几日在城外狩猎,某亲自射杀的,大家都来尝尝,还真是鲜美。”
众护卫都站着不动,不是说他们不馋,而是统领没有放话,那怕就是山珍海味摆在眼前,谁也都不敢去动。
司马昭轻自拎起酒壶来,满斟了两杯,一杯自己端着,一杯递给了张宽,张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接。
司马昭脸色略沉,道:“怎么,张统领,你怀疑某这酒中有毒吗?”
张宽连忙拱手,略感惶恐地道:“属下不敢,只是职责所在,不敢饮酒误事,如果管统领回来,发现属下等人当值饮酒的话,恐受责罚。”
司马昭哈哈大笑,道:“区区一杯酒,又能误什么事?那怕管统领回来,某给大家顶着便是了,今日难得高兴,某先干为敬,大家随意。”
说着,司马昭强行地将酒杯塞到了张宽的手中,自己则是举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张宽踌躇再三,也不好拂了司马昭的好意,只能是举杯一饮而尽。
众护卫是纷纷动手,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大快朵颐。
张宽深知自己担负着守卫司马师和司马府的重任,根本就不敢肆意地去吃喝,酒只喝了一杯,鹿肉他则是碰都没有碰一下。
可是尽管这样,张宽还是觉得一股倦意向他袭来,那眼皮似乎有千斤之重,张宽努力地想要将眼皮给抬起来,可是任凭他如何地让自己强打精神,依然是不起作用。
张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自己只吃了一杯酒,按理说根本就不可能会喝醉,除非这酒里面有东西,但酒是司马昭敬的,司马昭可是司马家的人,没理由毒害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