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吕昭将会得到司马师的褒奖,他在冀州牧和镇北将军的这个位置上已经是呆得太久了,借籍着此次的功劳,吕昭也终于有机会重回洛阳朝堂,位列三公之位了。
一想到这里,吕昭脸上便流露出会心的微笑,可是转瞬之间,他的笑容变得僵直了,因为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轰鸣之声,这响声比较怪异,似乎是千军万马的嘶吼声,又似乎像排山倒海的海啸声。
吕昭脸色一变,难道说是并州军又杀回来了?但听着这么大的动静,似乎又不像是军队发出的声音,他沉声地问下边的人道:“这是什么声响?”
底下的人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过很快有人指出来:“是北门那边的发出的声响、”
吕昭立刻吩咐牵过马来,带人直奔北门而去。
虽然并州军已经撤军了,但信都城的防御依然没有松懈,领兵的牙门将或校尉日夜都坚守在城头上,吕昭赶到北门,看到牙门将迎面而来,劈头就问:“怎么回事,外面是什么状况?”
牙门将脸色有些发白,道:“是洪水,漳河发洪水了,已经淹到了城下。”
洪水?吕昭微微地一怔,信都地势低洼,倒是经常饱受漳河水患之苦,但漳河的水量毕竟有限,它不可能像黄河决堤那样造成大面积的危害,可是就在并州军围城的这个时候突发洪水,还是让吕昭觉得有些蹊跷,于是他弃马登城,去一看究竟。
刚上城墙,吕昭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那滔天的洪水已经席卷了信都的北面,信都的城外,已经是一片汪洋,横无际涯,水天相连,洪水正在急速地流淌着,发出阵阵的咆哮声,吕昭方才在城内听到的响声,正是洪水的流淌声,只不过此刻站在城墙上,听得更为响亮,看得也是触目惊心。
昨天冀州是经历了一场大雨,但就算是大雨,也无法形成这样的可怕洪灾呀,眼前的滚滚洪流,正在肆意地流淌着,它们已经冲破了外墙的城门,向着内外城墙之间的空地急速地灌入,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上升着,转眼之间就已经淹没到半墙的位置。
吕昭的脸色惨白,他忽然地想到,现在正是桃花汛期,漳河的水位暴涨,再加上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最终引发了洪水泛滥。
但这场洪水究竟是天灾还是**呢?这不禁让吕昭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天灾的话,那首先遭殃的必然是城外的并州军,可是在洪水到来之前,并州军竟然提前全部撤走了,撤得一干二净,营地之中没有留下一个人来,难道他们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事先就已经料定漳河会发洪水?
原本吕昭就学觉得并州军的撤军过于诡异,只是当时他没有想通其中的道理,现在看来,并州军突然撤离,与这场洪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吕昭细思极恐,难道说这场洪水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灾,而是实实在在的**,并州军之所以撤退,就是因为他们掘开了漳河的河堤,要水淹信都。 </p>